盛如月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他:“跟你有关系吗?”
叶沉谨抿紧唇。
盛如月笑着说:“叶沉谨,不是我生活中所有事情你都需要知道的。”
叶沉谨顿了一秒,牛头不对马嘴地问她:“阿月,你在生气?”
他又这样犯规地叫她名字。
盛如月藏在桌下的手攥紧了衣服,她保持着面上的高傲:“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四目相对,空气凝结。
电话又响了,秘书办小宋打了内线来询问,盛如月按下免提,于是小宋的声音一下就传了出来:“老板,有个周先生,周许之先生说有事找你。”
盛如月心中想不明白周许之这个时候出来蹦跶干嘛,但来得正是时候。她看着叶沉谨,稍稍低头,对着电话说:“你让他在门口等着,我等下就出来。”
“好的老板。”
电话挂断,忙音为沉默作陪。
盛如月起身收拾东西,拿起包要往外走,走过叶沉谨身边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他攥住了。
盛如月嘴角微勾,转身的时候却依旧面若冰霜。
“有事?”
叶沉谨的眼神盛如月有点读不懂,他语气复杂:“你和他约好了?”
显然没这回事,和别人约好吃饭不过是盛如月临时编造的谎言。
但她不会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叶沉谨,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吧。”说完这话,盛如月低眸扫了眼叶沉谨拉着她的手腕。
她想,要是叶沉谨这个时候把她拉进怀里,说点什么,她大概就会投降。又或者他再多问两句,她也会故意惹恼似得和他解释。
可是叶沉谨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望着她的眼神,好一会,轻轻松开了攥着她手腕的手,然后说了一个字。
“好。”
盛如月从来不知道这个字有足以让人内心崩塌地动山摇的力量。
她也勾起一个合适的,成熟的笑容。
她转身离去。
高跟鞋踩在脚下,步伐一步比一步迈得重。
叶沉谨,真有你的。
瞧着她走了,叶沉谨环顾四周,退出去,替她关上了门。同事问他要不要吃饭,他只是摇头,一个人走到阳台上。
又想抽烟了,于是点了一根。
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手里的猩红闪烁,白雾升起,非常小的两个人影出现,但叶沉谨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盛如月和周许之。
周许之给她开了门,她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手中的烟燃得越来越快,灰烬四散,连同叶沉谨的心跳一块都烧了个干净。
他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听着她在梦里喊周许之的名字。
这种经历叶沉谨还是第一次有。
虽然过去很多年,他总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她狂追周许之的事情。为他转学,陪他参加聚会,对着他的时候没了大小姐脾气。后来他回国,复任国内总部的秘书,又和她近了些,就更知道她和周许之的事情了。
要去约会前买包买衣服,她都是拉着他一起。
穿着好看的裙子问他漂亮吗?喜欢吗?
但他知道她这样爱俏都是为了另外一个男孩。
他的一直守护着的公主长大了,也变成了会为男孩子竭尽手段的小姑娘。
她要去找周许之约会,是他开车送她。
每次玩完,也是他守在门口接她。
失忆后,她把周许之忘掉,叶沉谨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周许之不是良配,她盲目掉进爱的海洋,他多次想劝阻,可话刚开了个头,看着她的眼神里的炙热,他又什么都说不下去了。每次和她提及这个话题,两个人的氛围都不会太好。
他本来以为失忆后,周许之订婚,她能把这个人抛在脑后。
可哪里知道,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少女明亮的眼眸还带着点泪水,她那样急切地问,“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
在这一秒,他灵魂已卖掉。但她早上醒来之前,梦里却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在她年纪很小的时候,她也这样说过这种话,眼神明亮,像是点缀着火焰。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太小,叶沉谨没办法回应着什么,也不能回应什么。他被派往国外,没多久,就收到她又喜欢上周许之的消息。小孩子大概就这样不定性,喜欢什么,第二天转眼就变了。所以听到她这样说,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来不及确认点什么,她又转身走了。
然后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烟快烧到指尖,叶沉谨收敛心绪,转身把它丢进垃圾桶。他身后有人来了,正好是拿着外卖上这来聚餐的三姐妹。
秘书办的小宋嘀咕着:“今天来找老板的那个周先生你们看到了吗?”
财务室小刘茫然:“谁啊。”
茶水间小李问:“你是说长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