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鸣露出职业微笑:“凌先生,咱们合作得有八年了吧?您今天请我这顿, 我本该避嫌,我呀,是但念着旧情,冒着被裁的危险来见您。有些话, 我只敢私底下跟您透个气。”
凌胥杰恃才傲物, 一向看不起满身铜川的林怀鸣,以前酒局遇到也惜字如金, 根本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要不是为了女儿的前途,绝不会自降身价来找他帮忙。
“林总, 有什么话您不妨直说。”
林怀鸣很清楚对方看不起自己, 赏脸来是为了今后好相见。得罪凌胥杰没事, 得罪他老婆裴琳玉麻烦可就大了,裴家的背景可不是开玩笑。
“恕我直言,令千金平时……太过高调,最近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我上头那一位。”
凌胥杰:“许砳?他的意思是要终止合作?”
“您别看我职务高,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林怀鸣一脸为难:“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您就别为难我了。”
“明白,林总这人情我记下了。”
凌胥杰走后,林怀鸣吐槽:“什么玩意儿,真把自个儿当盘菜了?自己生了个叉烧,惹出了事儿,对着我脸色比茅坑还臭,晦气。”
“你又跟谁开战了?”林平钧脱下外套,瞅一眼桌上原封不动的菜:“饿死我了,整两口。”
林怀鸣:“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爹我都快被送去劳改了,你还有心思吃!”
林平钧:“放心,我兄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只要你好好当个‘和珅’,对外随便贪,对许砳忠心点儿,他不会动你的。”
“伴君如伴虎!谁知道他哪天一个不高兴把我给宰了?那份文件必须拿回来,不能受制于他,否则我夜里睡不好觉!”
“你要偷自个儿偷去,反正我不帮你偷。许砳真把你送进去,说明你确实十恶不赦,好好接受法律制裁,积极改造,争取早点出来重新做人。”
“你个兔崽子!我看你是不想当人了!”
林平钧吊儿郎当:“您也没养过我几天,我妈过的那都是丧偶式婚姻,反而人许叔把我当亲儿子养。”
林怀鸣理亏,闭了嘴。
林平钧:“您知道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我希望我妈跟许叔当年别分手。”
林怀鸣脸绿了:“他俩不分手能有你个兔崽子?!”
*
许砳接到林平钧的电话。
“我爸准备去偷你文件,你小心,不行整一赝品放着。”
许砳:“知道了。”
“还有阿姨那边,官司差不多打完了,你被冻结的资金应该也解封了吧?亲妈这么整儿子,我是真没见过,许叔当年要是娶我妈多好啊,咱俩还能当兄弟。”林平钧说着伤感起来:“说不定许叔就不会出事了。”
许砳的母亲对他绝情,据说是因为恨他父亲对前女友念念不忘。许昶迟的确深爱初恋,两人硬生生被父母拆散被迫联姻,但婚后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妻子的事。
反而他的妻子,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年幼时许砳问父亲母亲为什么总不理他们,父亲说只要他乖一些,成绩优异,妈妈就喜欢他了。
从那以后,他收起本性,戴上好学生面具,次次考第一。
母亲还是不喜欢他,她带回一个又一个陌生男人。8岁的许砳透过虚掩着的房门,看见母亲和男人赤身纠缠在一起,觉得恶心极了。
他的童年彻底被毁。
他防着热情美貌的女人,觉得她们都是戴着天使面具的魔鬼。就像他的亲生母亲,花心,滥情。
所以,当那个张扬明媚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一心只想远离她。
他走进棋社。
那个张扬少女就坐在窗边,美艳清丽,娇媚无边,让人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她的美貌。
他坐过去,低眸看棋盘不看她。
池乐刚看完热搜,狐疑地望向对座上的人。
许砳坦然对上她的视线:“不是我。”是林怀鸣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池乐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有,你昨天说了那话,今天她参演的电影就被撤资,有这么巧?”
许砳表情平静:“最近嘴比较灵。”
池乐半个身子越过棋桌,脑袋凑近他的脸。
少年的眼睛是薄薄的内双,眼尾狭长微挑,睫毛被夕阳光镀上了层金色,就那样安安静静轻覆眼睑,池乐窥不见他眼里的情绪,所见的是一张俊美无害的脸。
池乐见过许砳打架有多不要命,他敢任玻璃穿透手掌,双手沾满鲜血亦面不改色行走于街道人chao中,像是没有痛觉。“温顺”是谁强加给他的面具,她不清楚,但她明白许砳并不是什么善类。
他太神秘,她追求他长达一年,却对他并不完全了解。
这短短半年,竟让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是他在她面前完全敞开,还是她真的聪明绝顶。
他Yin狠善妒,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