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的错,燕惊双还是想能让赵夫子舒服一些的。
她试图证明自己是个好学勤勉的好学生。
燕惊双斟酌了一下,认真道。
“赵夫子,要不我把《甘石星经》全文背诵一遍吧。”
不过燕惊双说完,赵夫子脸色好像更难看了些。
燕惊双微有纳闷,思索片刻道。
“……倒背也可以。”
全场倏而安静,赵夫子的脸色彻底黑了。
“噗嗤”一声。
众人更觉不可思议。
因为他们看见…颜鹤卿,笑了。
……
天字班教《四书五经》的文夫子一直以来都是文科先生中的翘楚。
文夫子信奉最优秀的先生定是要教最优秀的学生。
文夫子自是看不上“黄字班”的学生,更看不上教“黄字班”的赵夫子。
他出门之时,正好听见“玄字班”和“地字班”的两位夫子在说话。
中间有提到“赵夫子”“考教了学生《甘石星经》”什么的。
文夫子眉梢微挑,状似不经意间走了过去。
“赵夫子今日也考了学生《甘石星经》吗?”
那两人点点头,其中一位鬓角发白的夫子道。
“听说是那位叫燕惊双的学子上课走神,被赵夫子抓住了,所以考教了她《甘石星经》。”
文夫子眼微眯,面容越发温和。
“这样啊,今日我也考教了我的学生《甘石星经》,便是我身后这位,明初雪你过来,同这两位先生见见礼。”
两位夫子这才注意有位身形娇小的女子跟在文夫子身后。
等到明初雪抬眸之时,便是两位夫子只爱读书,不怎么重视女子皮相,也不免在她面容上微有停顿。
明眸皓齿,肤白胜雪,倒是难得一见的容颜。
两位夫子彼此对视了一眼,脑海里倒是同时齐齐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被那个疯子知道,估计明初雪的生活会颇有些不安宁。
不过文人之间夸赞,夸容是俗,两位夫子便称赞了明初雪礼数规整,通身文气。
文夫子笑容更多了几分。
“不同于赵夫子是为了惩罚学生,今日老夫考教明初雪《甘石星经》,是因她分班考试所写文章,乃是这一届女子之中最为优秀的,老夫有心考考她功课。”
“未曾想,竟是连背五篇无一错漏,有好几个星官,方位相似,极其容易混淆,典故也极多,可她也都能一字不差地背得出来,倒也孺子可教。”文夫子一边说着一边满意地捋了捋胡子。
《甘石星经》在古籍中算是难背的,那些方位词便很容易记乱,需要自我摸索出一套规律,才能准备无误地说准每一个星官的位置,而且典故繁复,一颗星官有时都有好几篇故事,若是八百颗星星都背下来,这体量着实大。
明初雪跟在他身边,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
方才她也有听到,赵夫子考教的人是燕惊双,且是为了惩罚燕惊双。
于她是夸赞,于燕惊双是惩罚,且她还完成的十分不错。
明初雪长睫微颤,只觉堵在心里的一口长久闷气,好似在此刻有了几分隐秘的宣泄。
她柔柔的眼有些幽深。
明初雪轻声道。
“文夫子谬赞,学生还有很多需要同文夫子学习的地方。”
文人夸人讲究个“先抑后扬”,文夫子笑了笑道。
“你有这份态度,着实不错,你且记住,切勿骄傲,这才是长久立足之本。”
文夫子说完,便美滋滋地等着另外两位夫子夸明初雪,顺便日常奚落一番赵夫子和那个叫燕惊双的学子。
可……
另外两位夫子彼此对看了一眼,顺着文夫子的话,认可地点了点头道。
“这位学生,你确实不能骄傲。”
“因为那位名叫燕惊双的学生,不仅能将《甘石星经》极为冷门的两颗星官一字不差地背下,赵夫子随意抽到的某一段的上一句,她都能没有丝毫犹豫就能背出,而且……”
那两位夫子眸光微亮,闪过明显的赞赏。
“而且,她还能全文背诵《甘石星经》,不只是正背,还能倒背。”
一时,明初雪和文夫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
等到明初雪有些失魂落魄地从供夫子们处理事情和休息的“问学堂”走出来,迎面正好撞上归来的赵夫子。
明初雪对归墟学宫向往已久,这些夫子她都见过画像的。
见着赵夫子,明初雪也礼貌地同赵夫子行礼。
明初雪余光轻扫,见赵夫子神色沉沉,她想起了先前,赵夫子显然是想惩罚燕惊双,却未曾想反被燕惊双搞了个下马威,赵夫子定然心情有些不好。
明初雪唇微抿,心道,燕惊双兴许以前记武功秘籍,所以练就了非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