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稀奇吗？一点也不。
何况是盖亚这种体量和地位的公司，如果有人能在内部拉一把，更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顾念也的确是出于一番好心。
戚觅却停了脚步，侧头看了顾念一眼，高跟鞋跟在地面上轻轻敲了敲，道：“你以为我穿着这玩意儿过来做什么？”
顾念一时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迷茫道：“面试呀……怎么了？”
戚觅道：“我忍受穿着这玩意坐了二十分钟公交，十分钟地铁，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来参加面试，我的表现必须为我赢回点什么，而不是让别人替我去做。”
顾念楞了一下。
日头还是很热辣，戚觅已经走到了她前头。
白衬衫还是柔和的亮白，西装也还是搭在手腕上，高跟鞋稳稳踩在地面，就像是之前几分钟的追逐战不曾发生。这个长相柔和漂亮，让人心生好感的女孩，平静而又自信。
这样的人，大概也并不需要走后门。
她要的，自己就能得到。
顾念笑了一声，不免感叹自己用错了方法，一面心中更是敬佩，于是小跑着跟上去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是我想岔了，本来面试就应该公平公正……但是今天你的确是帮了我大忙，不然等我回去资料没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被老板骂了，你是不知道我们大Boss……唉……”
想到那个人，顾念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和痛苦，“总之还是要谢谢你的，留个联系方式吧，这样之后我能请你吃饭，还有就是面试通知也可以早一些发给你——这是符合规定的，也是我能为你做的一点点了，你别推辞了。”
戚觅晒得难受，也不想过多纠缠，于是简单地交换了联系方式。
顾念笑着和她挥手再见，“那就期待到时候在公司见面啦！”转身进了盖亚高耸的总部大楼。
回家的公交也在这时候到了地点，戚觅上了还算宽敞的公交，忍着车厢里总是弥漫的奇怪气味，等着回家。
刚上车就接到了金暖暖的微信消息。
金暖暖是之前戚觅在海外交流两年的时候认识的好朋友，她是个实实在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不过彼此都很对对方胃口，在海外的生活也算是相互照顾，于是引为知己。
后来更是意外了解到金暖暖以前竟然和戚觅是一个国际高中的，只是因为金暖暖比戚觅高一级，那时候没能认识，却在多年后的海外结识，也算是缘分了。
和戚觅不一样，金暖暖没选择继续深造，而是回国做起了珠宝设计师，天天开心得不得了。
“今天你面试怎么样啊？”
“你肯定没问题的。”
“不过话说回来，明天的高中同学会，你可别不参加啊！说好了要陪我的，我要带着我的姐妹儿艳杀四方！”
戚觅有意深造，在一年制硕士结束之后，紧锣密鼓地准备起了博士阶段的入学申请。只不过僧多rou少，她自己也清楚面临的竞争压力，于是做了两手准备。
为了申请海外博士课程，戚觅一边要忙着硕士毕业论文，一边又要投稿期刊，还要进行文书材料的准备和导师套磁。除此之外，还不得不防着可能失败的风险，回国参加面试，简直是Jing疲力尽，本来想回绝这次同学聚会的。
反正戚觅的高中时期，满打满算值得她见面的也没几个。
如果前男友也能算上一条的话。
没来得及打字，金暖暖的下一条消息就崩了出来。
“……再说了，等到时候你博士课程申请成功了，我们可能又是四五年时间见不了面了，我想见你还得打飞的，你忍心看我奔波劳累么？……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陪我！”
金暖暖有时候磨起人来也很要命——不过戚觅也清楚这次金暖暖格外坚持，也有要回去当面打脸当年的“白莲花绿茶”的因素在。
据金暖暖自己说，曾经在高中阶段也有过人人称羡的初恋的，可惜被不要脸的小野花横插一脚，金暖暖记恨到今天。
戚觅也有些担心她大小姐性子收不住，到时候真闹出点什么事情来，最后还是道：“知道了，我会去的。”
金暖暖：“嘿嘿嘿嘿！就知道我们觅觅最好啦！”
戚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
另一边，盖亚大楼内。
顾念好不容易抢回了自己的包，里面装着的正是她今天各项会议记录，包括今天各个面试者的个人简历。
这堆东西得亏没真的被抢走，不然顾念这样也才上班半年不到的新人，根本没有办法补救，估计工作也保不住，到时候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顾念归属于总裁秘书部门之下，头顶上的总裁秘书就有三位，她只做一些辅助工作。
屁股刚坐热，办公桌就被人屈指敲了敲。
常年戴着副Jing明的金丝边眼镜的林秘书和气地笑了笑：“顾念啊，总裁这边亟需一位新的助理，你这边送来的面试者简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