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妾身同他说过的很好,”南枝眼眸垂下,不敢去看池珉。
而池珉的面上依旧那副淡定从容的表情,心底里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撒谎了。
两人见面。
必定是邱舜的挽留,可她不敢说。
思及此,池珉便开口问道:“他若是想要你留在身边,你会愿意吗?”
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话。
南枝迟疑了一会儿,正欲开口,却被池珉打断了。
池珉敛去眼底的哀伤,而后道:“要陪我喝点小酒嘛?”
南枝看了眼桌案上的酒杯,便道:“好。”
池珉将酒倒在了小杯子里,而后递到了南枝的嘴边,轻声道:“这酒是烈的,若是喝不得,抿一口便行。”
南枝浅浅的尝了一口,这酒属实是烈。
她玉手掩唇,低声道:“不喝了,难喝。”
她也品不出什么味道,自己接受不了的,便觉得难喝。
见她小脸皱巴巴的,池珉喉结滚动,一个没忍住便低头吻了上去,而后,又松开。
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
池珉的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而后,深吸,沉声道:“我要去边疆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想亲耳听你说。”
说你心里的话。
原先,池珉是不愿意去边疆的。
倒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他觉得刚成婚便去战场上,难免有些晦气,可如今,他觉得离开一阵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这些时间里,她能看清自己的心,而不是每每到这个时候,便迟疑和犹豫。
所以人都是贪婪的。
他承认自己贪婪了,他不想要她的心里有别人,只想她的心里有且仅有他一个人。
事关朝廷的事情,南枝也不好插手,只能低声嘱咐道:“那你要早些回来。”
她的叮嘱,像是一块甜甜的蜜饯。
甜到了心坎里。
屋内烛火轻晃摇曳,屋外的寒风肆意拍打着门窗。
两人互相抵着的额头也轻轻的碰了碰。
也不知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本来就对她没有任何的自制力,他放在她细腰上的手也开始有些游移。
他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是不需要她同意的,可是他还是在浑身炙热,难以忍受的时候,低声开口问她。
南枝的感受永远都比他重要。
她没有回答。
而是轻轻的闭上了那双美眸。
她不知,这副样子,让池珉再也忍不住,拦腰便抱起了她。
南枝浑浑噩噩的小脑袋,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书房,正想让池珉去侧院,谁知,他竟然直接将她放在了那张前不久崴脚的超大书桌上。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
这不就是话本里的那一幕嘛...
谁知道还真的在她身上发生了。
南枝来不及让池珉停下,便被他拉住,坠入了爱河里。
书房里的烛火一直燃烧,蜡油也跟着挂在烛身上,直到最后燃尽,整个书房便彻底的暗了下来。
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女人娇媚的声音,还有男人暗哑的嗓音,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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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寿远宫。
太皇太后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殿内的众人,沉声道:“哀家如今是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
众人皆不敢说话。
而太皇太后却没有沉默,而是继续道:“太后的侄女儿去了致远侯府做客,哀家不知道便罢了,进了府才同哀家说,如今,池珉又要去边疆,哀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太皇太后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抬高,甚至因为太急躁而咳了好几声,待稳了一些后,她便道:“池珉才回来不久,如今也是刚成婚,婚房还没睡热呢,你们便让他去边疆收拾残局,颂朝是没人能去了吗?”
“太皇太后莫要动怒,”池珉适时的站了出来,沉声道:“去边疆是我的意思,我有我的打算,也同枝枝说好了。请太皇太后放心。”
池珉的话,让太皇太后的气顿时消了不少。
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好,于是便扶着额头道:“这几日睡得不安稳,心口烦躁的很,哀家也不是有意要怪你们。”
“只是之前本就和枝枝那个丫头说好了,以后不会再派池珉上战场,如今,哀家倒是食言了。”太皇太后说完,视线看向了太后,目光有些责备,道:“还有太后,你侄女儿进府的那件事情,为何不先和哀家说?”
原先说起边疆的事情,池珉还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如今倒是视而不见。
太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母后,臣妾拗不过玥儿的那个性子,那日的情形大家也都瞧见了,臣妾也不好说什么,若是偏袒了致远侯,玥儿的名声便坏了,臣妾也不好做啊。”
皇上坐在位置上,心思显然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