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远处的香炉燃起了几缕细细的烟丝,淡淡的檀香味道让人醒神又醒脑。南枝混沌的小脑袋也随之清醒,她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池珉话里的意思。
他是在说邱舜?
美眸微颤,南枝粉唇紧抿,突然就明白了,他今日的脸色为何不悦,且似乎不怎么愿意和她多说话...南枝不傻,只是太过于懒怠,不想去猜也不屑去猜别人的心思,如今他这副样子,她倒是不用多猜,便明白了。
他许是也听见了邱舜病倒的事情,还有一些闲言碎语。
估摸着,是自己让他有误会了...
南枝向来不是能藏住心事的,她自幼在将军府也没有受过这种需要猜人心思的日子,所以如今她遇见这个问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柔声的开口道:“侯爷误会了。”
池珉的视线看向小女人,安静的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妾身从未想过去别的侯府,”南枝腔调柔情缱绻,尾调有些软绵绵的,她沉yin一会儿,像是撒娇又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说一句话,“亦没有想过要吃别家的蜜饯”
她的话,明明声音很轻。
可是他却觉得心里脑海里都是她那两句话的回声。
“妾身从未想过去别的侯府。”
“亦没有想过要吃别家的蜜饯。”
外头天气沉闷闷的,和往日没有多大的区别,雪亦不大不小。
可他愣是能感觉到心口处有股子甜滋滋的味道儿,虽说他心中清楚,这只不过是她随口的一句解释罢了,不是哄他的亦不是在讨好他,但心中那甜滋滋的感觉,却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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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池珉的喜悦相反。
等了一天的邱舜却始终没有等到南枝那边的消息,哪怕只是一句简短的问候。
他躺在床榻上,眼底依旧是不可置信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他没想到,明明她也心仪自己,为何可以冷眼旁观的看着自己卧病在床,难道嫁了人就真的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并且对这段感情没有一点点的留恋了吗?
邱舜的难受让李全看在眼里,他低声道:“侯爷,一个女人罢了,不值得。”
李全的话,全然是在给邱舜台阶下。
但是邱舜却一直沉默不语,李全摸不准主子的心思,于是便默默的退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不是李全,而是李云儿。
外头的雪花大肆飞舞,寒冷的风随着她开门的动静而钻了进来。
可尽管外头的天寒冷无比,李云儿穿的却有些轻薄。
她身穿淡蓝色的裙子,外面连一件厚罩衫都没有,仔细一瞧,她的脸上还涂抹了一些胭脂,显得肌肤愈发的白皙,脸蛋也愈发的好看,她小步走到了床榻边,而后将自己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邱舜宽厚的肩膀上。
李云儿始终觉得,邱舜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没有之一。
不管是他的容貌、气质,亦或者他的身份,都让李云儿愈发的沉迷在其中,她刻意将声音放柔,仔细一听,同南枝的语调似乎有些相似,“侯爷,你莫要难受了,云儿来伺候你。”
李云儿熟练的将手轻轻的触在他的脖颈处,也不管男人是怎么样的面无表情,她却非常主动的靠近他,且道:“侯爷...”
她声音有种酥媚的感觉,可尾调却刻意放轻,让人又觉得同南枝的柔腔一般。
邱舜蹙眉。
瞬间抬眸看向了李云儿,只见她今日的妆容也同南枝的小有几分神似。
夜深人静。
邱舜的视线看向李云儿,他清醒又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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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远侯府,庭栀堂内。
周保开的药确实有效,一夜过去后,南枝的脚踝似乎好了一些,红肿也已然消散。
南枝起了一个大早。
倒是寻思着想去逛逛,却还是不能落地,顿觉无聊的她,不免想起那只会说话的鹦鹉,于是对着时青吩咐道:“去把那只鹦鹉拿来。”
这句话让一旁的夏荷听了进去,她兴奋道:“夫人也养了鹦鹉?”
听夏荷的话,似乎还有别人也养了鹦鹉,南枝莞尔一笑,不答反问道:“你也养了?”
夏荷却只是摇摇头。
“我可未曾养那金贵的东西,是侯爷,”夏荷啧啧两声,俨然一副小孩气性,道:“夫人可有所不知,侯爷的那只鹦鹉可会说话了,而且娇气金贵的不行,那张嘴也是能说会道的,我听了都觉惭愧。”
南枝一听,轻声笑了笑。
夏荷不解,疑惑道:“夫人笑什么,虽说我不曾与那鹦鹉打交道,但是它就在竹安堂,奴婢曾看见过的,也曾听它嘴里嘀咕说些许多话。”
南枝却未解释,只道:“我也未曾养过,等下鹦鹉拿来了你便知了。”
话音刚落,时青便拿着一只金丝笼子装着的鹦鹉出现,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