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的时候,他便有些懊恼,可小女人却乖乖的挽着他的脖颈,再也没有吱一声。
竹安堂的主院里。
池珉的书房里布置的很简单,一眼望去便是叠叠高的书架还有一张极大的桌案,案上放着军机图还有边疆地形的图片,南枝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男人便将她放在了桌案上,丝毫没有将那些机密的文件还有难得的地形图放在眼里。
“重宇,去叫大夫来,”池珉剑眉微蹙,冷声吩咐道。
不知他在吩咐谁,只见暗处一道身影闪过,她方才知道,原来一直有暗卫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池珉。
南枝坐在桌案上,不知为何,竟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时青偷看话本被她看见,话本上写了一段隐晦又露骨的暧昧片段...
其中,话本里的男女主角,便就是在一张桌案上......
“怎么脸这么红,”
话音刚落,南枝的思绪被勾了回来
她原本撑在桌案上的玉手,立刻抚上了自己的小脸,几乎是触上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意盎然。
“没...没,”南枝话都说不完全,她脑海中的那些画面令她说不出话,幸好下一刻,大夫便拎着药箱颤颤巍巍的往这边走来。
大夫名唤周保,他穿着一身棕色的衣袍,两边的鬓发有些微白,“参见侯爷。”
“给夫人瞧瞧。”池珉吩咐道。
他声音本就属于那种轻淡的,夫人二字,却显得有些温柔缱绻。
周保看见南枝坐在池珉平日办公的桌案上时,老脸有些绷不住了,心想以前觉得侯爷不近女色,如今没想到大婚第二天就玩过火了,把夫人的脚都给崴伤了。
他仔细的查阅,因必须要碰一下南枝的脚踝,方才可以判断严重性。
当他照例和以往一样打算去触碰的时候,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咳嗽声。
周保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声咳嗽是什么意思。
而后立刻拿了一块布包住了南枝的脚踝,“夫人这两日敷一下老臣给的草药,过两日便好了。”
“那这几日可以正常行走吗?”南枝柔声问。
“这个嘛...”周保不愧是在太医院当差多年的人,惯会看眼色,当又听见一句低声的咳嗽时,那句可以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继而道:“尽量不要行走,只恐会更加严重,夫人若是要走动,不妨让侯爷代之便是。”
池珉适时的开口道:“先下去开草药吧。”
周保得了令便立刻离开了屋内。
“侯爷,”她柔声唤他。
池珉垂眸,“怎么了?”
美眸微颤,南枝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花,便有些羞涩的垂下了小脑袋,葱白的小手因紧张而攥紧,约莫过了一会儿后,方才道:“侯爷,能不能把我放在椅子上...”
她实在是不想再坐在这个桌案上。
一来是觉得这是池珉平日办公用的,其次是总是想到那话本里描写桌案的一幕,让她忍不住又红了脸。
她这个样子落在了池珉的一双眼眸里,他不免有些疑惑,为何从方才开始她便时不时的红一下脸。
可当他听见她说的话时,面上依旧是一本正经,但那立刻伸出的双臂却出卖了他。
池珉将南枝拦腰抱起,不似方才突然的情况,两人都各怀心事。
可现在,南枝整个人依偎在他的怀里,只要她稍稍一抬头,便可触到他的薄唇,如此暧昧如此近的距离,两人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就在她脸色再次微红的时候,池珉方才后知后觉,为何她不愿坐在桌案上。而周保看见崴脚的南枝,又为何给了他一个让人遐想的表情。
原来...
一旦产生了那种念想,池珉便再也无法直视这张桌案,轻声咳了咳,将她放在了太师椅上。
为了让小女人的那张小脸不要再红下去
他转移话题道:“太后的寿宴就在四日后,不如那日就别去了...”
“不行,要去的,”南枝柔声打断道:“往年都去,如今嫁人了更是要去了。”
其实南枝主要也是怕,毕竟刚嫁给池珉,成为侯夫人,若是不去,估摸着有心人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言碎语来,再者,太后对她本就有些看不惯,若是不去,只怕是会怪罪的。
这些话她未和池珉说,但聪明如池珉怎么会猜不到,只道:“我在,无人敢说你。”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的同她说这些话,自两人在宫宴上订了亲开始,直到昨日,两人才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如今蓦然听见这句如此护着她的话,她倒是有些脸热,美眸微颤,轻声道;“谢侯爷。”
她对他还是有些疏离,哪怕同寝共枕过,亦或者亲密相拥过,可她内心的那道门,他似乎还是没有打开过。思及此,他难得说了句心里话:“你我二人如今是夫妻,不管如何,也不要对我这般客气。”
他从未后悔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