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抬起眼眸时,恰好和坐着的男人四目相对。
四目相对的瞬间。
南枝的呼吸一滞,竟是想起了那场梦境中他抱着她的尸首时,Yin鸷瘆人的眼神。
免不了有些害怕,美眸也随之微动,眼睫轻颤。
他先收回视线。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一道清冷却却又格外好听的声音,“南将军说笑了,瞧着这鹦鹉会学人说话,便想着带来赠予南小姐。”
而下一刻。
那个气质矜贵的男人一双眼眸礼貌又带有侵略性的看向南枝,似乎是刻意将声音放轻,语气也有些温润,道:“还听说,这鹦鹉惯会哄人开心。”
南枝总觉着,男人的这句话好似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众所周知,邱舜的嘴,是京都里能说会道的,南枝也不可否认,自己也沉溺在他那哄人开心的嘴皮下,甘之如饴。
那只鹦鹉很快便到了南枝的手上,当南枝满心逗弄着新玩意时,也将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
原来,池珉是方才才从从边疆回的京都。
如今副将和军师都已进宫,而他却带着鹦鹉来了将军府,但是南枝却不觉着惊讶。
因皇宫里头的人,对池珉都要客气上三分。
南枝身为将军府嫡女又是唯一的女儿,加之又深受太皇太后喜爱,自然有不少名门贵族的女儿,不管是嫡出又或者是庶出的女儿都来巴结,在京都亦有自个儿的一个小圈子。
时不时的便会去京都最有名的一处供名门贵族女子游玩的府邸,游斋园内小聚一会儿。
虽说小女子不可在外妄议男人,可的确有几个胆大的,具体是谁,南枝也记不上名号,总之,她曾在游斋园听过不少关于池珉的传闻。
据说早前的时候,池珉的父亲是摄政王,因先帝早逝的原因,留下了如今的皇上。
但皇上因年纪幼小,所以摄政王辅助皇上直到两年前才因过度劳累,猝死在了皇宫。
为此,太皇太后亦将池珉视为亲孙子。
在对待皇帝和池珉的态度上,亦没有太大区别。
早前太皇太后说让他袭了父亲的王位,可却被池珉拒绝了,猜到池珉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桀骜不羁又寡淡的性子可能闲散惯了,随之封王的事情也渐渐不了了之,太皇太后和皇上也再未提起过。
关于池珉的传闻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一些,南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厅内还有两人交谈的声音,也都是关于边疆那边的事情,听着无趣。
她的玉手攥着一根金丝线,看上去像是在逗弄鹦鹉,可视线却总是忍不住看向坐在对面的池珉,毕竟那场梦里的池珉,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同,他似乎,对她很好......
他是第一个出现在靖康侯府的人,将她救出火场,还对她的尸首视若珍宝。
可到底这场梦是否是真实的,她也未可知。
再者,不是有人说过,梦是相反的么......
南枝思绪游走的时候,鹦鹉适时的说了见南枝的第一句话,“美娇娘,你为何偷看我家将军?”
鹦鹉话音刚落,南枝的视线便匆忙收回,可却晚了,她的失措落入了看向她的池珉深邃的眼眸里。
厅内也因鹦鹉的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外头飘着鹅毛大雪,白花花的一片,时间像是静止了那般,厅堂中的炭火盆里也适时的发出了劈里啪啦的声音,小火苗燃燃升起,温度将厅堂烘热。
两两相望
南枝的心肝狠狠的一颤,大家都说他不苟言笑,可如今,她却罕见的从他眼底看见了零星的笑意。
那双单薄的眼眸,是格外瘆人的眸子,如今却带着笑意。
和梦境中的他截然不同。
她的头瞬间有些疼,这个眼神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但不可置否的是她面对他时,依旧有些惧怕。
这次是她先收回视线,看着鹦鹉,女孩子家脸皮薄,声音带着委屈,娇声道:“胡说什么呢你。”
而后仓皇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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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欢宜堂。
南枝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内,想到方才的事情不免有些闷。
便躺在了美人榻上,从袖口处拿了带着栀子花香的帕子蒙在了自己的小脸上。
美眸也轻轻的磕上,睡过去之前还不忘想起自己与邱舜的约定,今日恰好是月老庙的庙会,京都的男女皆可出门去庙前拜姻缘,这也是为何她急着出宫的缘由,她已和邱舜约好今日在庙会相见。
眼皮很沉重,她像是又进入了那场没做完的梦境里,只是这次的梦境不再是靖康侯府,而是致远侯府。
南枝再次看见了那个男人,还来不及思考为何他会放弃王爷的位置不要成了侯爷,便看见男人穿着一身暗黑色的华服,胸前的墨竹衬得他气质愈发清冷,只见他执起狼毫,在桌案前描绘着什么。
出于好奇,南枝凑上前瞧了一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