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空旷了很多,连夜赶出来的成品以及刘爷爷特别宝贝的做工用具都不见踪影。
断裂的木头堆了一角,地面还有被砸过的痕迹。
前儿还兴高彩列的在家数银子,幻想着能存上一笔,如今却只剩满室的低迷与沉默。
陆有粮勉强打起Jing神,轻柔的擦掉小孙儿额头上冒出的细汗。
嘴上却严肃着说教:“你一个小娃娃跑回来作甚?”
若是那些凶神恶煞的人还在,碰到小孙儿可怎么是好。
刚巧儿子又带着两孙子给邻村送衣柜去了,家中除了他俩老头,就是妇孺。
陆轩乖巧靠在祖父怀中:“孙儿担心家中,上学也不能安心的。”
“哎,这些有权有势的商户老爷作甚就盯上咱们这小作坊。”越想越气的刘老一下一下用力的拍着台面。
正在安慰婆婆的刘小花看不过去劝道:“爷爷您轻点,手不疼啊。行了,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放宽心,气坏了身子,人家还高兴呢。”
“就是,一条路走不通,再换一条呗。总不能次次都要来抢吧。”刘小草双手插腰,努力把氛围搞起来。
陆轩仔细听着话语中透出的含义,鼓着腮帮子问:“所以那些人是来抢生意的吗?”
一旁的刘小草揉了揉他的小脑门,叹息道:“爷爷画的草图还有样品都被要走,更过分的是还把祖传下来的那套用具也弄坏了。”
刘老最是听不得这个,整个人都颓废了,他对不起祖宗啊,没保住几代相传的珍宝。
“不能报官吗?”向来没脾气的陆轩此时忍不住火冒三丈。
按这两三天接的单子来看,可都是周围村子里的,于县上没妨碍啊。
怎么想都没理由要断了别人生路这么严重。
陆有粮好笑的捏捏他天真的小脸蛋,摇了摇头:“咱平头老百姓怎么和有权势的富贵老爷们争,有理也没地申冤。”
“况且人家表面功夫做得好,砸坏的东西赔了五两银子,草图样品给了二十两,买断契约书强行威胁也已经签了,完全没证据。”
祖父的一番剖析之言在陆轩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迹。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能有所建树,但若有朝一日能成为一方父母官,他必定要清廉公正,为民生立命。
门外熟悉的声音响起,是陆大湖父子三人送货回来了。
“咋的?家里进贼了吗?怎么都这副表情。”陆二欢快的表情在看的院子内的众人开始变得忐忑。
平日里此时应该最是忙碌,小院子杂乱得很,木屑满天飞。
陆大湖瞅着老爷子那威严的脸色,兢兢业业的说道:“爹,早上小林村有三户人家来买,那边要得急,您又没在,我想着家里不正好还剩几件,就自作主张给送过去了。”
“祖父,这事我也有责任。”陆一低着头,小声回应。
陆有粮一拍桌:“送得好。”
难得老实巴交的儿子有主见一回,歪打正着。
“确实,不然损失更大。”刘老爷子也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找到些安慰。
“啊”父子三人一脸懵。
经过陆有粮对家里遭遇的诉说,向来老实的他们也变得怒气冲冲。
然,大家都明白鸡蛋和石头是没有对抗的资本,最终只剩无奈与现实。
陆轩依旧无法接受,鼓着腮帮子道:“本来按原先的想法,并不能制止别人模仿。等到其他人做出来,慢慢订的量会变少,但也不会完全没有,好好的一个长久买卖说没就没了。”
这世道也太不公,明明是他们的东西,却以后都不能再做出同样的售卖。
给二十两买断,看着好像不少,但按长期发展来算就亏大了。
瞧瞧已赚的五两银子,可都是三天来除开人工后的净收入。
这还只是周边地区,小范围熟知,若是以后打开销路肯定有更多人愿意买。
毕竟他们家想着乡里乡亲的,收费不高,一般人家都买得起。
“哎,估计是让人眼红吧。”刘老对于此类事件已经麻木。
想想他年轻时候的遭遇,可不是经常被抢货源,抢顾客,遭妒忌。
最终一身好手艺也只能躲在小村子里默默无闻。
“老刘?”陆有粮拍拍老伙计的肩膀安慰:“算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对那些商家来说,一个明明是可以发大财的路子,只赚这点零碎肯定不乐意。
可不得先把源头给切了,无后顾之忧,再隆断提价。
陆一很有眼力见的赶紧响应:“之前小轩不是说了一种可折叠以及调整角度的躺椅吗,还有梳妆台,要不咱们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瞅瞅自个媳妇给的赞賞眼神,那说得是更起劲了。
不但将小弟的思路说了一通,还插上一些自己的改造点子。
刘老不住的点头,孙女婿在这方面算是有点天分的,学得快,偶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