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回头便将催生这事儿当个有趣的家庭日常和骆澜川分享了。
骆澜川本就是细心体贴的人,也很周到。
他当周就买了礼物,让叶柠回家的时候转交给李芬兰。
叶柠:“不用吧?”
又不是打算上门拜访。
骆澜川觉得需要,认为自己是晚辈,叶柠的妈妈是长辈,长辈既然知道了他这个晚辈男友的存在,自己不表示一下,如何都说不过去。
叶柠:“你买的什么?”
骆澜川:“一点补品,还有一盒淡水珍珠。”
东西被叶柠拿回家的时候,李芬兰别提多高兴了,一口一个我女婿,还拍了照片,发到家庭群里。
家庭群一时又热闹了起来,所有的长辈都在聊这个未来女婿,只有叶柠的舅舅站在男人的角度,总觉得不放心,特意给叶柠打了个电话,问叶柠:“你男朋友给你妈送这些,平时给你买什么。”
叶柠心知舅舅是在帮她把关,替骆澜川道:“他可真是太爱送我东西了。”
“我现在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全是他买的。”
“他要是一天不在我身上花点钱,就好像浑身难受一样。”
舅舅满意了,跟着问:“他工资一个月多少?”
叶柠:“具体的我没问过,就听他有一次提过,年薪好像在六七十万之间吧。”
舅舅:“家里呢?家里做什么的?”
叶柠这次顿了顿,没正面答,反而故作女孩儿家的不好意思,嗔怪:“舅舅你干嘛,查户口啊?”
“我就随便问问。”
叶柠:“你这可一点都不随便啊。”
挂了电话,李芬兰问她舅舅打电话给她聊什么,叶柠:“查你女婿的户口。”
李芬兰“嗨”一声,是和叶柠全然一样的大咧咧:“你看上的,一定不会差,我女儿的眼光我相信。”
“而且我们家又不是没钱,又不指望他全款房车彩礼百万,男孩儿么,工作好一点,为人踏实点,善良、有责任心,能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说白了结婚过日子,也不是靠他一个人,还得是你们两个一起,外加两边的父母一起帮衬。”
叶柠听到最后,默默沉yin,缓了缓,试探道:“妈,要是骆澜川家里情况不太好……”
李芬兰“嗯?”一声,转头问:“不好?看是哪种不好了。”
叶柠其实一直知道的,毕竟他和骆澜川是高中同学。
叶柠:“他爸妈在他小时候离婚了。”
李芬兰听得一顿,这倒是有些出乎预料。
但李芬兰没在意:“嗨,没事,我们不也是单亲吗,你也没有爸爸。”
“不过你以后婆媳关系可能要有点难了。”
叶柠知道李芬兰想岔了,解释:“他不是跟着他妈。”
李芬兰:“哦,他跟他爸的。”
叶柠:“也不是。”
李芬兰不懂了:“啊?”
叶柠早就知道,第一次和人提这些,也不得不提:“他爸妈离婚后就各自重组家庭了,还都生了孩子。骆澜川……”
叶柠艰难开口:“他没跟他妈妈,也没跟他爸爸,他一个人。”
李芬兰的神色rou眼可见的顿住。
当天叶柠开车回园区的时候,脑子里不可抑止地回想起自己当年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陈思茹高中那时候是语文课代表,日常需要收发作业,去老师办公室也十分频繁。
有次陈思茹生病没来学校,叶柠就帮收了作业送去办公室,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恰巧听到老师们闲聊的声音:
“昨天家长会,骆澜川家里怎么没来人?”
英语老师问。
“别提了,父母都忙。”
班主任唐文敬的声音。
数学老师:“诶,不对啊,他妈妈上次还跟我打过电话,他家里不是挺重视他学业的吗?”
唐文敬:“也就学业了,对这儿子真是没看出来半点关心。”
跟着道:“离婚了,都重组了家庭,也都又生了孩子,骆澜川这个大个儿子能去哪儿啊?去哪儿都显得多余。”
其他老师纷纷惊讶。
“报告。”
叶柠不忍再听,出声打断。
如今和家里透了些骆澜川的情况,李芬兰虽然没多说什么,但叶柠心底也知道,这恐怕会是道坎。
叶柠开着车,深呼吸。
她想这次没关系,骆澜川不是一个人,她会坚定地站在他这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
却不知道几天后,骆澜川抽空来市区,见了母亲蒋愉。
蒋愉对这个大儿子其实是有些不满的,总觉得他格外冷淡,又不会来事儿说话。
蒋愉在体制内工作,善于搭建人脉、左右逢迎,因此很不喜骆澜川这样。
而今天见面,显然也不是她这个母亲想联络一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