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冕结束了闭关,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回到了妖宫。他身后跟着几个得力干将,正在给他说着什么。
无非一些妖族境内的事情,贞冕毫无兴致,将他们尽数关在了寝殿之外。他走进寝殿的时候,沈霜霜和予维正在整理书架。
见他进来,予维连忙拉着沈霜霜行礼,道:“见过君上。”
沈霜霜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不露馅还是微微弯了腰,跟着行礼:“见过君上。”
她话音刚落,原本准备直接走过的贞冕驻足向两人的方向看来。他似乎有了些兴趣,走到沈霜霜面前。
看着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黑色袍角和靴子,沈霜霜心里一阵恶心。她抿住嘴唇,静默不语,就好像最听话的妖。
“抬起头来。”贞冕看着沈霜霜的发顶,冷声命令道。
沈霜霜暗自咬了咬牙,随后慢慢抬起了头。她没有看贞冕的眼睛,而是把目光放空。可在对方的面容完全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还是忍不住指尖颤抖。
“怎么不敢看本座的眼睛?”贞冕弯唇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我……”天知晓她有多想要直接杀了贞冕,面对这一张仇人的脸,她实在恭敬不起来。
贞冕笑出了声,道:“倒是生了一张好脸。”
随后,他转身离去。
彼时的众人并不知晓,沈霜霜这张变化后的脸确实生在了贞冕的点子上,还恰好是他向来最喜欢的白猫。
这也使得之后沈霜霜在贞冕的宫殿内相安无事,甚至得了不少贞冕的好脸色。
一天午后,贞冕从外面回来,径直回到了宫殿中休息。
因为今日轮到沈霜霜打扫宫殿,是以寝殿内只有沈霜霜一个人守着。她听着内殿细微的动静,心里无比平静。
她知道现在的她绝对不是贞冕的对手,而贞冕看似对她喜爱无比,实则从未放松警惕。好歹也是妖族之主,不可能被一点美色冲昏了头脑。
因为贞冕对她太过在意,她没能过多离开这一方宫殿到其他地方走动,是以对整个妖宫内部的结构也还未完全记下。
贞冕在内殿睡觉,她便在外面坐着。
这也是贞冕特许的,其他人甚至是他的干将都没有这个特权。就算是给他们吃了十个熊心豹子胆,没有贞冕的允许他们也不敢坐下。
没有予维和她一起,沈霜霜无聊得紧。
可总归不是在自己的地盘,沈霜霜不敢放松警惕,轻易休息。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瓷器落地的声音。声音很大,在整个寝殿中炸开。
沈霜霜暗道不好,贞冕最忌休息时有人打搅。
她站起身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去。只见地面上一片狼藉,七零八落地瓷片散落一地,沈霜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贞冕最喜欢的一樽花瓶。
沈霜霜连忙上前,伸手去捡瓷片,尽管她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被划破了手指。她抬起手指看了看,眉头紧蹙,正准备伸手继续去捡,手腕却被捉住了。
陌生的触感让她下意识地缩手,抬眼便看见贞冕正皱着眉头看她。沈霜霜连忙站起来,行礼道:“君上。”
“怎么回事?”贞冕站直了身子,表情很不好,显然是因为被打搅了睡眠心里不爽了。
“花瓶碎了,可是……”沈霜霜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垂下了脑袋。
看着垂下的猫耳,贞冕冷笑一声,接话道:“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沈霜霜没有接话,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她确实不知道花瓶为什么会突然碎掉。可这寝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贞冕只会怀疑她。
“手给我看看。”
这是命令,沈霜霜不得违抗,只能把手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伤口不深,可因为没有止血,现在还在渗血。
贞冕动了动手指,给她治疗好了伤口,随后嗤笑:“你倒是会装可怜。”
听此,沈霜霜身子一僵,道:“我……”
“好了,你去休息,把另一个人叫过来。”贞冕似乎不想跟她多说,吩咐完便往外走去。
另一个人,说的自然是予维了。
沈霜霜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寝殿。她靠在殿门上,眸色微暗。
贞冕说得没错,她就是在装可怜,因为她一开始就发现贞冕很吃这一套,就算是她装可怜,也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表达她的确没有错。
这种姿态无伤大雅,就算被贞冕看穿了也没关系。
其实在刚才看到花瓶碎片的时候,沈霜霜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至于凶手,她和贞冕想的是同一个人,那就是予维。
能在贞冕手下活那么久,不可能是省油的灯。
当天下午,尚在自己房间休息的沈霜霜便听说予维被贞冕杀了,罪名是欺骗君上,陷害他人。
听说予维死之前一直在倾述自己对贞冕的爱意,还说沈霜霜魅惑君上,不得好死,这也就说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