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站起来,收了降缚草,扭头就走。
刚走几步,又不甘心,转身跳回水里,抱住烟云过,狠狠亲了上去。
唇齿相依的瞬间,烟云过剧烈挣扎起来,他甚至用牙去咬牧林的舌头,直到那腥甜的血ye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他才如同被雷劈了一下,愣怔在了那里。
他停顿了片刻,忽然绝望地放弃了抵抗,舌尖一卷,将血ye的气息全部吞下,随后紧紧地箍住了牧林,一转攻守之势。
“是你逼我的,牧林!”烟云过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疯狂过,在水里,在岸边,在石壁旁,在石头上,在那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他知道,牧林肯定受伤了,那地上都是小石子,那石头特别硌人,那石壁虽然可以支撑她的身体,却让她更加无处安放,只能紧紧地攀住他的脖子。
到最后,他不忍心继续了,只能狠心推开她:“你走,走得越远越好!”
“如果我说我偏不呢?”牧林将从他身上汲取的力量转移到每一个伤口,很快又是一个毫发无损的健康的人了。
她陪着他一起滚落水中,在水里,继续把疯狂的报复欲释放。
到最后,他终于泄了气,像生无可恋的咸鱼,趴在了她肩上。
“你不应该来找我。”他的声音依旧在发颤,吐气如丝,像个即将干死的鱼。
牧林轻轻抚摸着他已经看不出伤口的后背,叹了口气:“谁叫我没出息,见不到你就心里发慌。”
也许,这份慌乱,就是她真正在意他的开始吧?
她不清楚。
她只知道,他索要的每一下,看似是报复,实际上,是浓烈到呛人的感情在喷薄宣泄。
她不明白他的这份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爱也好,恨也罢,她已经深陷其中,不想挣脱了。
如果是恨,那就恨死她吧。
如果是爱,那就爱死她吧。
怎样都好,别离开她的视线就好。
她在山洞里陪了烟云过整整七天七夜。
饿了渴了,都是虎妞出去觅食,不是找几只山鸡野兔,就是拖一整枝的果子回来。
像个勤勤恳恳的保姆。
牧林非常愧疚,决定回去后好好补偿一下虎妞。
不过,眼下她最需要弥补的,还是这个胃口越来越大,姿势越来越疯狂的金发美男子。
离开山洞的时候是白天,烟云过抬手当着头顶的阳光,忽然问了一句:“我怀了吗?”
“没有。”牧林不想在这个时候孕育生命,两个失了智的疯子,不合适。
尤其是他们索要彼此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在辱骂对方。
他骂她是个永不知足的贪婪鬼。
她骂他是个花样百出的变态。
这种状态下孕育的生命,很有可能是个魔鬼,还是算了。
烟云过显然有点不开心:“我想怀。”
“那就回去。”牧林牵着他的手,恍惚还能看到七天前刚找着他时,那血rou模糊的样子。
心里一阵阵发紧,她下意识握紧了烟云过的手:“跟我回家。”
“如果你只是可怜我,那就松手。”烟云过忽然低头看着她,表情严肃,态度坚决。
牧林无语至极,反手掐了他一把:“有完没完?我不可怜你,我只想草哭你!”
“胡说八道,哭的明明是你!”烟云过嗤笑一声,视线在她脖子上划过,那里全是吻痕,深的浅的,浓艳的,素淡的。
每一口,都是不一样的心思。
也许是爱,也许是恨,也许……都有。
牧林笑了:“你没哭?彼此彼此。”
他的脖子上也没好哪去,他咬她,她就咬回去咯。
公平!
烟云过终于还是放弃了坚持:“我跟你走。”
“好。”牧林露出略显疲惫的笑,再不走,她也吃不消了。
他太能折腾了。
这还是没学会召唤灵植的时候,要是学会了……
牧林后背发凉。
忽然不想教他了。
教他干什么?
变着法子让她求放过?
算了吧,她还想下床做点别的事,谢谢。
两人回来的时候,慕枫显然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烟云过居然还是被牧林带回来了。
在众人嘘寒问暖的关怀声里,慕枫默默选择了离开。
回到地下室,他给一个备注为“未知”的账号发去了消息:抱歉,我没能力阻止他们在一起。
【未知】:那就找机会,带他到下面实验室来,重新改写。
【慕枫】:明白。
*
距离末世爆发一整个月的这天早上,牧林从烟云过怀里钻出来,摸了摸他的肚子:“我把娃娃种进去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烟云过的指尖缠绕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