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薄言一字一顿,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流掉了?
她下意识地轻轻按上了小腹,去觉得空空如也。
老天又和她开了个玩笑。
就在她做好了一切准备的时候,又将她的孩子狠狠地夺走!
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还是该笑,她愣愣转头,顺着病床无力地滑下来。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厉薄言撑着手肘,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就在刚刚,她父亲的主治医师打过来说,他的的父亲因为上次心脏搭桥手术断裂,现在已经停止了呼吸,让她节哀顺变。
“还有,你的父亲也走了。”轻叹一口气,残忍的事实脱口而出。
这个消息如同五雷轰顶般落下。
她癫狂地摇着,眼泪夺眶而出。
“不可能,不可能的。父亲她活得好好的,你们一定都是来骗我的。”她紧捂住嘴,牙齿止不住地打颤。
父亲怎么会死?
明明前几天医生还和她说手术很成功,怎么可能今天就狠心地离她而去!
厉薄言心疼,掏出了手机,里面是医生发给他的照片。
图片上的父亲面色青灰,带着氧气面罩,浑身插满了绿色的管子,而身旁的心跳机指数成了一条直线。
第38章 活着就是个笑话
而母亲趴着床边泪流满面。
众人在搀扶着母亲站起,场面一度混乱。
咬紧了牙关,浓重的血腥味和苦涩的泪水混合。
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可是没想到生离死别会比她想象得更快,她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呢。
她立马掀开了被子,翻身下床往外跑。
即使是死了,她也要见父亲的最后一面,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
不安,惶恐,惊惧……
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她又哭又叫,挣扎着掀起被褥,翻身下床。
可是麻药还未完全退散,身上虚软无力,笔直地摔到了地上。
“哐”腰间无意撞到了移动支架,她闷哼一声。
手肘撑着地面想要爬起身,但却只是徒劳。
她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
婚姻失败,负债累累,父母重病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她居然爬不起身来,去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她靠着床头失魂落魄,不敢再想,捂着嘴流泪满面。
厉薄言的心绞痛了一下,跨到她的身前。
他颔首,俊美立体的五官投下Yin影,眼底泛起波澜微动。
“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要先照顾好自己,你明白吗?”厉薄言扭过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
她还处在手术过后的虚弱期,又哭又闹过一番后,最终脱力,沉沉地睡了过去。
厉薄言松了口气,虚掩上病房的门,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深深地凝望一眼。
她睡得并不安稳,即使是在梦里也紧紧皱着眉,冷汗直往外冒,像是一只无助的小猫。
厉薄言的心没来由地抽动了一下,还是止住了步子,不想打扰她。
等到一切结束,回想起来才觉得事情很蹊跷。
她这几天每天吃的除了三餐和保胎药之外,还是保胎药,上次的大出血也好了大半,身体按理来说应该是无恙的。
可是无缘无故地,孩子居然就这么流掉了,就连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厉薄言背靠着墙壁,全身紧绷,止不住地思索着。
他不相信,事情一定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厉薄言向来就不是个愿意将就的人,既然是关于她的事,他就一定要揪出个原因来。
为了给她一个交代,给孩子一个交代。
更是交代自己……
“给我查查最近来往别墅附近的人,明天之前把名单给我,一个都不许拉下。”厉薄言掏出手机,不留情面地命令道。
别墅的管家连连躬身答应。
不出三个小时,名单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可是上面的人数却寥寥无几。
除了出入别墅的保镖保姆,就是厉薄言本人。
还会有谁呢……
确认再三,再找不出多余一人。
可是说不通啊,难不成孩子还会自己流掉?
仔细排查,只得先从贴身相伴的保姆身边查起。
厉薄言叫了管家将保姆给叫过来,说他有事要问。
很快,保姆就来到了医院。
“厉总好。”保姆见到他有些心虚。
厉薄言转过身,危险的眼神上下打量扫视着保姆。
第39章 流产了?
标准的农村女人,面相看起来Jing明。
保姆被他盯得头一垂再垂,不敢抬起。
厉薄言眸色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