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渊的这一切行为都太过于反常。
陆夭夭站在原地左右思索,默不作声。
男人看着她那一副故作聪明的样子,忍不住抬举手轻轻的弹了她的脑门一下。
“嗷,痛!”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陆夭夭倒吸了一口凉气,本能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蛮不高兴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在捉弄自己!
霍景渊轻描淡写的冷笑了一声,“还知道痛啊。”
“……”
废话嘛不是!
霍景渊正了正脸色,“行了,回去休息吧,纸鸢的事情不需要你再Cao心,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准你再踏入医院半步。”
陆夭夭愣了愣,“明白。”
她最终只能选择妥协。
今天晚上她以为会和霍景渊会大吵一架,毕竟回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可是剑拔弩张的。
当时空气里面弥漫着的都是星火,稍微一言不合便会引发大爆炸。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却是这么的淡然。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可陆夭夭回到房间以后,她翻来覆去一整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外面的夜安静得没有一点风吹草动,这让陆夭夭心里面更加不安。
如果她对霍景渊来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利用价值,那么就意味着她在霍景渊的身边不会待太长的时间。
说不定就在什么时间段,她猝不及防地就会被霍景渊丢弃。
而报复的事情怎么办?
所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所要做的事情做完。
那些该付出代价的人也不能再留下去。
已经大半年了。
她恢复在众人视线里面已经有两个多月,可是如今也只看到了秦家慢慢的在倒台。
眼见高楼起,眼看他个高楼塌。
这远远还不足。
而周雪……
其实比起秦兆的背叛,周雪的伤害才让她更加痛心。
毕竟曾经的她太过于善良,可是一心把所有信任都给了周雪这个好闺蜜。
“好闺蜜”。
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里,陆夭夭顿时感觉胃部一阵翻涌,恶心的想要作呕。
眼瞧着已经接近四五点的时间,反正睡不着……
此时,陆夭夭眼里突然间闪过一丝想法。
她利索地掀开了被子换上了一深黑色的衣服,头戴着鸭舌帽。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房间的门,走廊上的灯光换成了温暖的黄。
路过霍景渊卧室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门缝里透不出一丝的光亮,霍景渊应该已经睡下了。
她把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踮着脚离开。
别说,这大半夜的,外面的风可真是凉透的很。
陆夭夭一出去,头发就被大风扬起,头上的鸭舌帽也险些被吹飞。
刚才在房间里看着外面平静的不见一丝风雨,没想到外面却是如此场景。
医院里面,这个时候自然是安静的最为诡异静谧的。
走廊里听不到一点声响,但凡有人路过,被拖的干净的地板上也能听到有人路过的声音。
风声从缝隙里面钻了进来,在走廊里面回荡起一声一声呼啸的声音。
陆夭夭来到一间病房门口,嘴角翘起一抹弧度,心里面的兴奋已经洋溢到了脑颅。
“咔擦”一声。
门被推开,扑鼻而来的是熟悉的药水的味道。
这个味道对陆夭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可是在医院里面躺了大半年。
“啧啧……怎么说秦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虽不说现在还依旧风光,但也不至于让自己家的媳妇住这样的一间病房吧。”
陆夭夭站在了病房的中央左右瞧了瞧,并没有琳琅满目的水果和花束。
这一间病房里的设施极为的简单,唯一复杂的就是摆在周雪床头的那几架仪器。
床上的女人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微微的蹙了蹙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脸上带着呼吸面罩,醒过来的同时呼吸也重了几分,微微的偏过了头去看到底是谁。
医院里面的束缚让她浑身难受,秦兆也不怎么来看她,最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完全知道。
这样的日子比死还难受。
原以为天已经亮了,医生和护士来看她的病情,可却发现头顶依旧点着亮堂堂的灯,而外面是黑漆漆的一片。
现在是几点钟?
周雪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是这样一个疑问,可还没有来得及得到答案,眼前女人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那一瞬间,陆夭夭的容貌清晰的映入眼帘。
陡然间周雪一下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就连放在床上的那一双手都紧紧的蜷缩起了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