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前两天,就在你来之前,县里也来人了,话里话外就是想让我把这个机会给其他更有实力的公社。
我不知道啥叫有实力,我们下框公社社员们都穷的叮当响了,好不容易来了您一位活菩萨,县里叫我把机会让出去,我是说啥都不能同意的!
但你现在告诉我,合作是个没影的事,你让我咋接受?!”
泄愤的诉说之后,蔡军浩他抹了把脸,又跟许桃桃他们道歉。
他语气颓然:“不好意思,我刚才态度不好,你们领导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该插嘴,今晚我也不该过来,我这就走,许厂长你们早点睡。”
说完,他转身就跨步要走。
许桃桃:“......”
徐静雅回过神:“哎蔡社长,你等会!”
她焦急地看向许桃桃,像是在等她的下一步指示。
蔡军浩转过身,尴尬的搓着手,眼巴巴瞅着许桃桃。
他到底也是不甘心就这么走了的。
刚才他的确是冲动了,但他忍不住,西省rou联厂是他们下框公社最大的希望,能不能拯救贫穷的下框公社社员们,就看这次合作能不能成。
他太在乎这次合作了,一听小冀说今天许厂长压根就没有去考察几个公社的茶园,他心底立马就担忧起来。
相比较西省rou联厂是下框公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西省rou联厂的选择太多。
蔡军浩看得明白,要不是下框公社走了狗屎运入了许厂长的眼,他们再等十年恐怕也等不到这个机会。
所以他怕啊!
“许厂长,对不起。”蔡军浩动了动干裂的唇,露出一个叫许桃桃都觉得心酸的笑。
她不是个多良善的人,也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
但蔡军浩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为社员吃饱饭烦忧、实实在在干实事的基层人民公仆,着实让她由衷生出佩服。
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虽然莽撞,但事出有因,许桃桃不跟他计较。
她笑了下,好声好气的说:“蔡社长,我不知道你从哪知道了我对这个合作有变更想法的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这次来凤慧县就是冲着下框公社来的。
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我很喜欢下框公社,这里有我想要的茶种。”
“咳咳,哈哈,那啥,我就知道许厂长不是那种耍咱玩的实诚人,我今晚猪油闷了心,您甭跟我计较!”
蔡军浩强烈抑制住想要扬起的嘴角。
却不知道他绷紧抽搐的脸瞧着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那点小心思。
在场的其他人均是一阵无语。
许桃桃自然不会跟他计较,只是黄金草的事,她得跟蔡军浩提一下。
她道:“不知道蔡社长知不知道你们村后山那长在溪水潭上的黄金草?”
黄金草?
蔡军浩眉头隆起。
他对这个黄金草可谓是深恶痛绝,要不是那有毒的‘圣药’,他爹当年也不至于给发高烧的妹子吃那玩意,把人直接吃傻了。
如今听许桃桃提起,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
“许厂长问黄金草干啥,那玩意就是个害人的东西,也就是我们村老人老封建思想,不过许厂长您放心,我跟县里申请,县里已经同意我把溪水潭给刨了。
那地方用我们这的话说就是不干净,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它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曹俊豪急忙表明立场。
他厌恶那些黄金草,连溪水潭都恨得不轻,现在被许桃桃问及,忍不住多想,以为许厂长是听到啥风言风语,对溪水潭不满才会这么问他。
此时他万分庆幸,还好他早早的跟县里打了申请,明天他就叫人把那地方给铲了,村里那些老人这次再闹他说啥也不会妥协!
蔡军浩恨恨的咬牙。
“不是,蔡社长你误会了,”许桃桃忙解释,她道,“其实我是想跟蔡社长您说一声,我对溪水潭的黄金草很好奇,想请您安排两个人明天带我们去溪水潭走一趟。”
蔡军浩:“......”
他怀疑自个耳朵坏掉了。
不然这个瞧着蛮聪明的许厂长听说了毒草的凶名,咋还对那玩意感兴趣呢?
难不成这就是文化人跟他们这种文盲差距多在?
蔡军浩脸皱成一团,他小心翼翼的问:“许厂长没跟我开玩笑?”
许桃桃笑着摇头:“没有。”
“行、行吧。”
蔡军浩撇撇嘴,不甘不愿的答应。
虽然他不知道那毒草有啥可好奇的,但既然活菩萨要看,那他、他就让那片毒草迟一天丧生吧。
不过蔡军浩虽然同意了让人带许桃桃他们去溪水潭,但是他强烈要跟着去。
主要还是不放心这帮城里来的胡搞,倘若脑子一犯傻,看见黄金草长得好看,拽几根放嘴里尝尝味,闹出人命他可赔不起!
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