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兔崽子,等他回来,俺把他腿打断了!”
石水仙紧张地看着陆辉,立即说,“爹,你可不能再打陆哥哥了,再打坏了。再说,肯定是那个小贱货勾引陆哥哥的,陆哥哥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
我相信,等他想明白了,肯定会跟那个小贱货断了关系的。”
“哎!”王采梅长叹一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春红倚着门框而站。
说起来,这事怪她,是她以为大哥的心上人就是石水仙的。
可没想到,大哥的心上人居然是石水仙的前大嫂。
那女人不仅作风不好,现在离了婚,还带着三个娃,以大哥那条件,那个女人肯定是配不上她大哥的。
“娘,你说我大哥是不是着了什么魔了?”她实在想不通。
王采梅又是一声长叹。
一屋四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最终,还是石水仙打破了沉默,“娘,家里有啥活干的?我帮着干干!”
“不用不用。”
王采梅觉得心里亏欠着石水仙,这声娘更是叫的她无地自容。
她哪还敢用她干活呀,“你快坐着,坐着就行。”
“娘,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既然我已经跟陆哥哥订婚了,那我就不是外人了,家里有啥活干就得往前冲。”
石水仙说着看向陆春红,“春红,家里抹布在哪?我把窗户玻璃擦擦。”
陆春红同情地看着石水仙。
今天这情况,哪有什么订婚呀,分明是一场满村皆知的笑话。
而石水仙现在居然还一厢情愿的认为,订婚已经完成了。
“水仙……”
陆春红欲言又止。
“放哪了?”
石水仙自顾自地问,她已经挽袖子,准备要干活了。
王采梅和陆辉对视了一眼,两位向来憨厚仁义的老人,心里对石水仙更加内疚了。
王采梅又看向石水仙,温声道,“水仙啊,忙活了一天也都累了,啥也不用你干。你快回家吧,免得你娘担心,至于成宇这边,今晚婶子再跟他好好说说。”
“那……也行。”
石水仙强挤出笑意,眼里闪着泪花,“爹,娘,春红,我先回家了。”
说完,她夺门而出,正撞一抹修长的身影。
他是陆家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六的陆永吉,他刚送完亲友进屋。
王采梅就嘱咐道,“永吉啊,快去跟着水仙,瞅着她到家了你再回来,免得路上再出啥事。”
“嗳。”陆永吉转身走了出去。
晌午,太阳毒辣。
热得连调皮捣蛋的娃娃们都猫在屋里不出来了。
石水仙晃荡在路上。
她不想回家,回家她娘一定会骂东骂西的,她不爱听。
可她又能去哪?
她走着走着来到了村头,站到了一遍玉米地前。
这是15岁那年,陆成宇从她身边经过的地方,让她明白了啥叫一眼万年。
那年的玉米地,绿油油一片,长势极好。
今年的玉米地,由于大旱,青黄不接,看得人心里直发慌。
玉米地已经不是当年的玉米地了,她和陆成宇也不再是当年的她们了。
现在捅破了这层她喜欢陆成宇的窗户纸,她却被“退婚”了,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哇呜呜……”石水仙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咻咻——口哨声骤然响了起来。
石水仙满脸是泪,扭头便看见了陆永吉。
他嘴里叼着根草,歪着脑袋站在距离她一米以外的地方。
“你吹啥吹?我是你大嫂!你没大没小的!”她皱眉数落道。
她和陆永吉同岁,又是小学同学。
那时,陆永吉体弱,经常感冒,大鼻涕总挂两条在脸上。
有时候他一笑,还能将鼻涕吹成一个大泡。
可把她恶心坏了,所以她从小就膈应陆永吉。
现在陆永吉长大了,虽然脸上不挂大鼻涕了,却也干净不到哪去。
整天灰头土的,一会儿叼个草,一会儿叼个叶的,不务正业那熊样,看起来更招人膈应!
陆永吉嘿嘿一笑,来到石水仙身边,“我还以为有只蛤蟆在这叫呢。”
石水仙气得翻了个白眼。
整个村子的人谁不夸她一句俊?到了陆永吉这,居然说她是蛤蟆。
那绿了吧唧,浑身疙疙瘩瘩的丑东西,他居然说她是!
她捡起地上的土疙瘩就打向陆永吉,“你才是癞蛤蟆!”
“你有见长得这么好看的癞蛤蟆吗?”
陆永吉右手往自己三七分的发型上一摸,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自信而又潇洒的气息。
但在石水仙看来,成迷?他这是迷之自信和潇洒。
她啧啧两声,“你真是让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