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礼在旁边开了句玩笑:“不说的话,你阿姨会生气,生气会哭。”
“鸡翅!鸡爪!烤玉米!”
好不容易出来玩,黄栌怎么也躺不住,索性爬起来,摸出手机。
正面临毕业季,事情还是挺多的,她就坐在帐篷里,翻看手机里的群消息。
有同学艾特了黄栌和仲皓凯,然后发来一张学校官网的页面截图。
截图里两张照片,一张是黄栌和毕业作品的合影,一张是仲皓凯和毕业作品的合影。
两张照片拼在一起,看着稍微有那么一丁点“金童玉女”的意味。
她把照片放大,想看看自己的表情。
刚好这个时候,孟宴礼从帐篷外面钻进来,他手里端着小托盘,上面有烤好的鸡翅、鸡爪和烤玉米,都是她刚才点的。
瞥见她的手机屏幕,孟宴礼略一扬眉。
黄栌完全没意识到任何危险,她特别不长心,放大了看完自己的面部表情,觉得不太满意,想拉个垫背的,又去放大仲皓凯的面部表情。
都看完,再一对比,黄栌有点愁,嘀嘀咕咕地说:“怎么仲皓凯面对镜头就这么自然呢,拍得还挺好看的。”
涉世未深的姑娘,不懂“人间险恶”。
夸完别的男人还不够,胆敢把手机举给自己男朋友找认同感:“你看,仲皓凯拍得比较好看,对吧?”
“……对。”
烧烤真的是很香,黄栌放下手机,拿起鸡翅,吹一吹,咬了一口:“这也太好吃啦!”
但也还是对照片耿耿于怀,毕竟在官网首页挂着呢,她嚼着鸡翅说:“我那张照片拍得就不怎么好看。”
孟宴礼拿过手机,认真瞧了两眼:“好看。”
“哪好看?我明明笑得就很僵硬啊。”
“我看挺好看。”
“孟宴礼,你那一定是对女朋友的滤镜!”
好歹也是做过艺术家的人,还掌管着一家艺术展馆,怎么这么歪曲事实的话,他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来的?
黄栌举着鸡翅,笑得险些仰倒在充气软垫上。
她最近总是这样笑着,快乐都写在嘴角和眼睛里。
这是成功的喜悦。
去年暑假在青漓,她总是在做同一个噩梦,噩梦里有人在她耳边不断呢喃,“你没有天赋”“你没有天赋”“你没有天赋”……
可毕业画展开展后,黄栌已经陆续收到了几张名片。
这姑娘每天把名片翻出来看一遍,然后很高兴地用手比个寸许的距离,和孟宴礼说:“也许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天赋的。”
孟宴礼当然喜欢看她笑眯眯的样子。
不过,刚才黄栌放大看别的男生照片的事儿……
帐篷外面有欢声笑语的热闹,黄茂康在讲一个生意上的笑话,逗得孟爸爸哈哈大笑,连孟妈妈也浅浅地笑了两声。
黄栌很是诧异:“我都不知道我爸爸会讲笑话。”
这话孟宴礼没有回答,他看了眼外面,忽然抬手,动作利落地把帐篷门拉锁拉上了。
光线暗了些,烧烤的烟火气和欢声笑语被阻隔。
他凑过来,手托起黄栌的下颌,先亲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深深摄啄,同她接吻。
等孟宴礼从帐篷里出来,孟妈妈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随后,她忽然抬起纤细的手,在他眼前晃动两下,手上戴着钻戒,钻石在阳光下布灵布灵闪着。
孟宴礼明白她的意思,大大方方坐在烧烤架旁,露出笑意:“钻戒已经按照您给的联系方式沟通过了,进度喜人。”
“好好好,喜人就好。”孟妈妈拿了张纸巾遮住眼睛,擦拭眼泪。
那天盘腿坐在帐篷里的黄栌,被亲得莫名其妙。
几天后,她在看群里陈聆他们瞎聊八卦时,才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黄栌放下手机,跑到孟宴礼身边,探头问他:“孟宴礼,露营那天,你该不会因为我看仲皓凯的照片,吃醋了吧?”
孟宴礼在工作,合上电脑思忖片刻,才从脑海的旮旯记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儿来着?
黄栌托着腮,自说自话:“你肯定是吃醋了,你那天吻我吻得好凶。”
“怎么凶的?”
“什么怎么凶……唔!”
孟宴礼托起她的下颌,吻上去,半晌才退开。
他笑着问,“我那天是这样凶的么”,被黄栌捂着嘴用眼神一通控诉。
6月初时,在黄茂康诚挚的邀请下,孟宴礼的父母和他一起出发,先黄栌他们一步去了青漓。
青漓很热闹,杨姨和徐子漾也在,除了徐子漾最近感情受挫有点郁闷外,其他人都挺欢乐的。
杨姨每天发他们一起吃喝玩乐的照片给黄栌和孟宴礼,还晒了被她塞得满满的厨房,说回来要做好吃的给他们两个。
颇有种万事俱备,只欠黄栌毕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