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没睡好才眼睛疼的,我以前熬夜画画睡不好就会眼睛疼,不是因为宿醉。”
“你说的对。”
“真的!孟宴礼,你熬夜不会眼睛干吗?”
“我?不会吧……”
“可我就是会熬夜眼睛疼啊,和香槟没关系的!”
“知道了,看路。”
黄栌在凸起的石板上绊了一下,被孟宴礼扶住,他笑着:“别光说话,再不吃雪糕要化了。”
面子没捡起来,还要谢谢他的雪糕。
黄栌忿忿地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在他身后做鬼脸。
雪糕是蔓越莓的,外面裹了一层白色巧克力脆皮,味道挺不错。
中午的大太阳烤着,真的很热。吃几口雪糕,暑气顿消,确实很舒服,黄栌又咬了一口。
“好吃么?”
“……好吃。”完全没有骨气!
回去的路上,看见自己的手机壁纸,黄栌才想起来,自己在寺里虔诚拜佛时,居然忘记了求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完了,此生无缘见到“Grau”复出了。
Grau是黄栌最喜欢的一位画家,可惜他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的时间,太过短暂。
而且他最高光时,黄栌还在上小学,等她开始着魔般地喜欢Grau的画时,他已经封笔不再出现了。
因为是国外走红的画家,为人又低调神秘,相关消息都很少能查到。对于他的封笔,也是众说纷纭,传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画家英年早逝的。
黄栌对传闻不怎么相信,隐隐希望他会有复出的一天。
怎么就忘了求一求这件事呢!
算了,还有机会,以后去“觉灵寺”再求也是可以的嘛。
回到孟宴礼家里,杨姨已经做好了一大份香辣蟹,也真的买到了新鲜的生蚝做了蚵仔煎。
吃饭时依然没提及孟宴礼的生日,黄栌看了孟宴礼一眼,见他只夸杨姨手艺好,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睇了她一眼。
她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默契地什么都没说,只专心地听杨姨讲起在海鲜市场遇见的趣闻。
吃这顿饭时,黄栌并没想到,她很快就会在孟宴礼家里见到一个艺术家。
那是孟宴礼生日的隔天,为了一雪香槟断片和睡过头的前耻,黄栌起得特别早,钻进厨房给准备早饭的杨姨打打下手,帮一点力所能及的小忙。
“黄栌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和杨姨说,杨姨给你做。”
“不用了杨姨,您做的我都喜欢,真的。”
庭院外有人按了门铃,杨姨向窗口看去,被无花果树茂密的大叶片挡住了视线。
她把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我去看看。”
青漓盛夏的早晨有些微凉,黄栌在海鸟与蝉的鸣声里,忽然听见一个男人爽朗的大笑。
她好奇地从厨房探头出去,看见杨姨正领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男人进门。
男人看上去年龄和孟宴礼相仿,但穿着打扮上完全不是一种风格。他戴了一顶画满涂鸦的渔夫帽,鞋子也是涂鸦款,看着挺chao流的。
他一进门就大喊:“孟哥,我的孟哥哥,我来了!”
黄栌在杨姨脸上,看到了一种和她搬来借住时几乎同款的笑容,隐含欣慰和期待。
能看得出来,杨姨极为欢迎这个男人的到来。
孟宴礼很快从楼上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呗,这么久没见,别说你没想我啊?”男人说着,过去张开双臂,看样子是打算拥抱孟宴礼,结果被孟宴礼躲开了。
但他也没在意,反而看向墙上的画,一脸震惊:“我靠,你怎么把这幅画挂上了!”
黄栌没听懂男人的意思,一时琢磨不透他对于孟宴礼把画挂在墙上这件事,到底是觉得嫌弃,还是觉得暴殄天物。
很快,那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黄栌身上。
他极为认真地看了黄栌几秒,然后指着她,扭头问孟宴礼:“孟哥,这是你对象啊?”
“我不不不……”黄栌吓了一跳,匆忙摆手。
最后还是孟宴礼给两人做了介绍,说她是朋友家的孩子,到青漓来玩的,暂住在他这儿。
黄栌也知道了,来的那个男人是孟宴礼的朋友,叫徐子漾。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黄栌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但毕竟孟宴礼有朋友来,早饭后,她主动去了书房,尽可能不打搅到他们。
其实徐子漾并不是个认生的人,他完全把孟宴礼家当成自己家,兀自从厨房翻了酒和杯子出来,坐在沙发上给自己斟满:“本来想着赶你生日来的,太忙,没赶上。”
“不过生日。”
“我知道,孟哥,其实我还是觉得……”
孟宴礼抬了抬手,示意他这个话题没必要谈。
“唉,行吧,不谈就不谈,我就是觉得可惜。”徐子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