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好,黄栌问出来的是件正事。
孟宴礼也就能放松地回答:“除了感情上的事情,难强求。其他的事,都可以放手一搏,去试试。”
黄栌发现,孟宴礼和她爸爸黄茂康虽然是好友,但处理事情上完全不同。
黄茂康是保守型生意人,事情没有百分之八十及以上的成功率他是不会做的。
一切以利益为出发点,绝不感情用事,绝不靠情怀做决定。
每一分付出的时间与Jing力,都必须有回报,否则就是浪费。
也许是因为黄栌一直盯着他没说话,孟宴礼猜到她想的,笑了笑:“你爸爸是商人,每一次投入都涉及到收益和信誉,肯定是要更谨慎的。你这个比赛不一样。”
顿了顿,他说,“冒昧问一句,如果不参赛,省下来的时间和Jing力,你有其他计划好的事情要做吗?”
黄栌摇摇头。
她虽然不像同学们那样业余生活丰富、玩起来花样百出。但如果空闲下来,自己应该就是在画室里临摹一些作品,或者,也可能是在网上刷着刷着艺术家们的作品和点评,时间就过去了。未必会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进步。
孟宴礼不知道从哪捏了个寄居蟹,托在手心里,小寄居蟹缩回螺壳里,不一会儿又好奇地探出头。
他挺坏心眼地在人家探出来时,戳了戳寄居蟹的小钳子一下。
小家伙吓疯了,瞬间缩回去,又变成一只安静的螺。
黄栌本来挺纠结的,但她瞧见孟宴礼皱着个眉在那儿吓唬寄居蟹,忽然就觉得周遭气氛轻松。
好像自己烦心的那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参赛就好了呀!
赢了的话,有机会在国内外名校中崭露头角,还有机会见妈妈。
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但如果我比赛成绩非常不理想……”
像画展这样。
听见她的嘀咕,孟宴礼偏头:“20岁怕什么失败,你高中做语文试卷阅读理解时,没遇到过那种心灵鸡汤的段落?”
“哪种?”
“肯德基老爷爷一生失败一千多次,但在六十多岁时变成了富翁。”
孟宴礼把小寄居蟹放回礁石缝隙里,“多励志,和人家学学。”
黄栌愣了愣,忽然笑了。
孟宴礼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让人安心的人。
很神奇,几句话和一罐椰汁,黄栌突然就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了。
当晚回去,她填好了电子报名表格。
既然决定参赛,黄栌也就没那么多游移不定了,脑子里开始尝试着找灵感,去构思新画作。
这次出来什么画具都没带,黄栌在网上搜了搜,打算去青漓小城的中心区那家比较大的美术用品店里,去淘一些基础画具。
另外,她还准备去一趟酒吧。
孟宴礼的生日一天比一天近,得先把生日礼物准备好。
袖箍肯定是没戏了,一家合适的西装店都找不到。
于是黄栌决定买一瓶好酒。
她观察过孟宴礼酒柜里,几乎都是洋酒和红酒。
其实进口酒行她也没搜到,只能去酒吧碰碰运气,酒吧里总不会只卖啤酒和白酒吧?
仲皓凯不是说过,开酒吧的老板都会在柜子上摆一些比较牛逼的酒,提高逼格,吸引客人,证明自己的店和扎啤大排档不一样。
想到酒吧,黄栌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张宣传单。
这还是当初在日租公寓时,老板娘家的女儿以为她失恋才给她的,“粉红桃子酒吧,遇见你的真爱”。
真爱不用了,能遇见一瓶好酒就行。
第二天一早,黄栌就做好了出门计划。
早饭平时只有黄栌和杨姨两个人,这天早晨,黄栌破天荒地在餐桌旁看见了孟宴礼。
孟宴礼抬眼,可能是留意到黄栌背着包包,他问:“要出去?”
黄栌点头:“嗯,想去买东西。”
早餐是杨姨准备的牛nai、面包和煎蛋,黄栌和杨姨说过“早上好”,然后落座,主动帮杨姨倒热牛nai,忽然听见孟宴礼说:“去哪,我送你。”
“不用不用。”
昨晚聊过的参赛的事情,两个人之间也就有了话题,黄栌很自然地同他说起自己准备去买基础画具的事情,“我查过路线了,坐公交车倒两班就能到,不用麻烦送我。”
孟宴礼问:“是渝海路?”
“好像是吧……”
黄栌不太记路名,又翻出导航里收藏好的目的地看了一下,“还真是,就在渝海路,你怎么知道的?”
杨姨听他们谈起“画具”,有些不安,一直默默地盯着孟宴礼。
生怕有哪个话题涉及往事,触痛他。
但孟宴礼神态平静:“一家老店了,时常路过。上午我也要去中心区办事,不急的话,稍等我一下,顺路带你过去。”
于是黄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