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辰看了一眼玉良, 玉良目光和他对上, 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脊骨生寒,仿佛被锋锐冰冷的刀锋逼近了眉心。
萧九辰道:“她不欠你的,你也不欠她的。”
玉良气得张口结舌:“你救我的事,我自当另外报答你!和小师姐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并不是说小师姐欠我的意思!我做的事都是自愿的,再说当年妖族入侵若不是小师姐救了我玉良也没有今日……”
萧九辰冷淡地打断道:“你好吵。”
他俯身,修长的指节温柔地抚着花兮的脸,突然靠近了,侧头吻了她的嘴唇。
鼻息炽热,柔软的唇瓣像是触了电,酥酥麻麻瞬间抵到后脑。
花兮退后一步捂住嘴,脸猝不及防*T 地红了:“你你你干什么啊?!”
玉良僵硬在旁边,脸绿了白白了红红了绿。
萧九辰笑意很淡:“就算我不在,也少惦记别人的人。”
远处的黑龙在谪仙的剑光下节节败退,发出惨痛的嚎叫,怒吼冲破云霄:“萧九辰……你他妈!!!说跑就跑!!快——回——来!!!我——要——死——了!!!”
萧九辰冷淡地啧了一声,拍了拍花兮的头,一闪身,暗红色的门在半空一闪而没,人影已经不见了。
花兮的脸还是滚烫的,她没料到萧九辰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
天族向来擅骑射,目力堪比鹰隼,虽然都远隔百里之外,但毫无疑问都看得一清二楚。
小浣熊从她怀里探出头来:“你的心一直在跳。”
花兮羞恼道:“不跳就死了!”
小浣熊若有所思:“不过没想到,萧九辰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吃醋,我以为他会是那种,”他刻意压低了嗓音模仿道,“‘谁敢看一眼花将离本尊就杀了谁’或者‘本尊这么帅她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花兮道:“你!闭嘴!”
小浣熊还受她血的命令,忿忿地闭上了嘴,只是破天荒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揉了揉她的头。
圆溜溜的眼珠里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嘴巴张了张,口型像是“谢谢”,但没能发出声音,扭头钻回了她的乾坤袋中。
花兮扭头看向玉良,他似乎一时间承受得太多,又是天帝作恶又是花兮身世又是萧九辰的吻,连番轰炸把他炸得似是灵魂出窍了。
极为冷肃庄重的将军壳子里只剩一泼死灰,连目光都涣散了。
花兮感到很心痛,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玉良——”
玉良目光缓缓移到她身上,沙哑道:“小师姐,还有什么事,你一起告诉我吧。”
花兮愈发心痛道:“我方才想起,说起证据,除了我,有个现成的人证就在你眼前。”
玉良道:“谁?”
一个极为温润柔和的嗓音带着笑意传来:“我。”
玉良回过头,面前正是白发如瀑手持敛华的上神,不禁露出哪怕是晴天霹雳打在他头上都不会更震惊的神色:“师父?!!您是师父吗?师父,您的白绫……去去去哪儿了?!”
他扭头看向花兮,“所以这么久你是去找师父了!你是在哪找到的师父?!师父知道你是如何重生的是不是?你被妖族带到罗刹妖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花兮沉默了一会,拍了拍他的胳膊:“玉良,问得很好,但是你错过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点。”
清净上神道:“有关天帝杀渡劫凡人一事均属实,因为为师凡身当年就死于卓悯之手。”
玉良愕然,须臾,拱手道:“天军效忠于我,但也效忠于天帝,玉良不敢保证他们皆听命,但愿尽力一试,为师父报仇!”
花兮拽了拽他的银铠衣角,在背后低声道:“嗳,话说回来,你觉不觉得*T ,师父比当年咱们想象得还要清俊漂亮。我最初看到的时候,还觉得师父像个小白脸。”
清净上神:“……”
他别过目光,露出极为无奈浅淡的苦笑。
玉良的脸猝不及防地红了,低声结巴道:“怎么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师父当然是十分好看的,但也不至于像个小白脸……你知道小白脸是什么意思吗?”
花兮冒出半个头道:“格外好看的意思?”
玉良抬头,看到眼前一片空荡荡的云雾:“小师姐,师父被你说跑了。”
花兮挠头讪笑道:“哈哈,应该是被我气跑了。”
如玉良所说,无条件信任他追随他的人,和效忠天庭誓死捍卫天帝的人,将天军分成了两部分,两拨天军融入浩瀚的妖魔大军,一方和金影卫形成夹击包抄之势,另一方在玉良的指挥下勉为其难地助大总管一臂之力。
玉良骑着雪白的高头天马立足云端,张弓搭箭,远远指向与天帝缠斗的萧九辰和摩邪。
花兮立在他身后的马背上,轻扶着他的肩,两人近乎完全无声的沉默。
她指尖的梵文骨戒流淌着金光,传来的声音一清二楚。
打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