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有些无趣,自顾自拎着东西驱车回家。
保姆站在门口迎我,笑容可掬地请示我晚上要吃点什么?
我说甭了。
晚上有个商宴,是一早就定下的。具体什么内容什么主题,我通通不知道,但去就对了。
这年头的这些商宴,什么主题都是幌子,说白了就是给个机会给个地点让这些官商联络感情。
人嘛,总要有几个可以利用的关系,否则你咋在这个社会上混?俗话说,秦桧还有仨相好的。
当然,是不是真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彼此带来利益就成了。
我没打扮,随便穿了条裙子就去了。
宴*T 会在晚上七点钟准时开始,我被安排在靠近窗边的那一桌坐着。邻座的人都只是眼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身份,有几个知道姓氏,有几个连姓氏都不知道。
我挨着礼貌客套寒暄,席间一位三十出头的太太大约知道我和严筠的关系,客套微笑地问了我一句:“今天您是自己来的吗?怎么没看到严总?”
我顿时略微尴尬,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周围邻座看我的眼神瞬间有了些微妙。
那位太太大约也是无心,意识到自己失言之后,略带抱歉地看向我。
我立刻礼貌回以微笑,没再多言。
恰时侍者开始上菜,盘子一叠一叠地端上来,花样很多,看上去也很Jing致。但我没什么胃口,吃了一点,便直接放下了筷子。
这时靠近门口的那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呵斥。
我和其他众人都不约而同扫眼望过去,却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礼服的女人正在皱眉训斥着一个服务员。
我离得远,听的不太真切,但隐约看那女人的轮廓倒是有些熟悉,像极了宋琪。
我微微挑眉。
却听坐在我右手边的女人道:“那个是……是宋氏集团的千金吗?”
紧接着有人附和,“好像是她。”
女人又问:“这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酒店的大堂经理匆匆忙忙从外面跑进来。他跑到宋琪那一桌,点头哈腰地说了些什么,宋琪那脸色才稍稍消了些火气。
坐在我左手边的女人扭头瞧见正准备给她倒水的服务员,问了句:“那边怎么了?”
服务员显然也不敢多说,只小心翼翼地道:“好像是宋小姐丢了一枚胸针。”
服务员说完这话便立刻脚底抹油溜了,那样子生怕再问她些别的她会为难一样。
坐在我左手边的女人不屑嗤了声,“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原来是枚胸针。宋氏集团不是很有钱吗?怎么连枚胸针也能看到眼里。”
周围的人闻言便跟着笑,只不过,有的是附和,有的是敷衍。
我心里觉得不太对劲儿,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太对劲儿。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主办方邀请所有宾客到天台欣赏烟花。
我随着人起身,刚走了两步,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响。
“蒋蓉?”
我脚步一顿,扭头去看,却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宋琪。
我无声翻了个白眼,不想跟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故而转身就走。可谁知她却三步并两步,一下子就走到了我身旁,伸手就扯住了我的胳膊。
躲是躲不掉了,我面无表情垂眸顾了她一眼,“宋小姐,有何指教?”
她闻言冷冷一笑,透着几分骄横,“方才看你的背影还以为我认错了人,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她说着顿了顿,又故意抬高了几分声调,不过这回的话却是对着她旁边的侍者说的,“怎么?现在的宴会门槛儿都这么低了吗*T ?是人不是人的都能给放进来?”
她这话说的极为难听,话音一传出去,立刻便引来了一番侧目。
我眉头微皱,被人这样围着看过热闹,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
我继而转身就走,但宋琪却不依不饶,她快速追上我,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
她这一番用足了力气,我没有防备,被她拽得生生退了一步。而与此同时,因为我的胳膊上挂着包,她这一番拉扯,包从我的胳膊上受力崩开了卡扣,顿时,包里面的东西便“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我瞬间被她惹毛了脾气,刚欲发作,宋琪却忽然抢先一步闪到地面那堆狼藉之前,不由分说地就喊了一嗓子,“我的胸针?!”
她这一声立刻就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我亦垂眸去看。
在那一片狼藉之中,的确躺了一枚宝石镶钻的蝴蝶型胸针。
宋琪立刻将那枚胸针从地上捡起来,涂了橘红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词儿就开始不停地往外崩,“蒋蓉,我知道你品行不端,但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偷阿筠送我的胸针!”
她话落,周围瞬间议论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