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筠不容置否,“很贵,所以你按时吃,别给我浪费了。”
我默了默,撕开包装,将阿胶枣塞进了嘴里。
其实对于医生的话,我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倒也并非是我讳疾忌医,只不过贫血这种病,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大毛病。
但我不曾想,严筠倒是挺上心。
当天晚上,严筠便睡在了我这里。他占据病床的三分之二,我占据在他的怀里。
他似乎很困,倒在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但我大概是睡多了,此时一点困意都没有。
大约在后半夜的时候,严筠的手机又来了两个电话。不过大抵他怕打扰到我休息,在睡觉前就把手机调成了振动。
严筠的睡眠一贯很浅,手机一有动静,他便醒了。
他看了我一眼,我闭着眼装睡。
他继而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我亦微微睁开一道缝瞧过去。
来电是宋琪。
严筠直接将电话挂断,没接。
大约在这之后的半个小时左右,严筠的手机第二次振动起来。
这一次的来电是严筠的助理,严筠起身,放轻了脚步走*T 到病房门外,才接起电话。
凌晨的医院走廊近乎死寂,只有严筠轻微地说话声。
我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只听到严筠问他,“严重吗?”
那边大抵是说了严重。
严筠的脸色顿时沉了沉。
他扭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了眼睡在病床上的我,良久,才又对电话那边的人道:“不管怎样,明天再说。”
他话落便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放轻了脚步,又重新走回病房。
第二天我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因为是过度劳累而引起的发烧,又加之贫血,所以即便是出院,医生也还是嘱咐我,要我尽量在家里休息。
我遵循医嘱,回到家后便倒头大睡。醒来的时候,保姆拿了一堆医生开的药走过来,也不能说是药,都是些保健品而已,说是安神固元之类的。
我挑了几个盒子顺眼的,打开包装,随便剥了几粒扔进嘴里,就要合着水服下去。
一旁的保姆吓坏了,连忙伸手过来抢我的药,“蒋小姐,是药三分毒,您这是做什么呀!”
我并不介意,依旧合着水服了,“什么是药三分毒,不保不健的些东西罢了。”
保姆却不依,硬是把剩下的药全部都拿走了。
之后的几天,我依旧在家里休息。我一直没有给严筠打电话,严筠也没有再来看我。
大约在第十天的日头上,一条新闻火速占据了各大媒体的热门头条,【宋氏集团千金宋琪甜蜜承认,严氏集团总裁是其现男友。】
我扫了一眼内容,文采不错,煞有其事地介绍着两个人的恋爱史,但其实没几句是真话。
保姆看了有些心疼我,说让我别在意,说这只是那位宋小姐单方面的说辞,严先生可没有认可。
我笑笑,将手机扔到一旁,“但严筠也没有否认。”
保姆噎了一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我并不介意,平和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保姆应着,继而拿着拖把离开了。
她走后,我又拿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将所有热搜扫了一遍,说什么的都有,但大多数都是羡慕,说宋琪和严筠门当户对,是公主和王子的爱情。
我亦打开评论框,本想说几句风凉话,但字都打完了,觉得没意思,又将评论删除了。
正值中午,外面的温度升高了些。我百无聊赖地趴在窗户台上看着窗外的一排排的柳树,才发了新芽,风一吹,扬起一片淡绿色的海。
但我的情绪却并没有因为这一片温和的翠绿而变得宁静。
我的脑子里其实什么都没想,但就是怎么也静不下来。我干脆拿了车钥匙,然后出了趟门。
我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只不过觉得心里发闷,或许有些不痛快罢了。
我清楚地知道,严筠不可能喜欢宋琪,而且,我甚至清楚地知道,严筠之所以顺着宋琪传这样的绯闻,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严氏集团与宋氏集团的合作。
但知道归知道,却一点也不妨*T 碍我心里的隔应。
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道路上飞驰,也没什么目的地,大概就是想这样一个人,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安安静静地待一小会儿。
我一直沿着中心路,通过省道,跑到郊区,一直直线前进,直到道路的尽头是座山,再没有什么可走的路,我才将车停下。
我继而俯在方向盘上趴了会儿。
郊区的环境很安静,没有人烟,也没有车辆。我就那么趴在方向盘上,将驾驶室的车窗落了一半。通过这一半的空间,我能看到远处的山,不高,黑乎乎的,没有什么植被。
窗外已是日落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