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栗烛和时荔两个人一个是眼睁睁看着她暗恋多年的苦涩经历,另外一个则是目睹了她高中时候求而不得的卑微,现在都不太理解盛弋的选择。
毕竟在他们眼里许行霁是一个脾气暴长的花哨,十分不好驾驭的痞气‘浪子’。
乖乖女和坏小子在一起,吃亏的是哪个自然不用多说。
但成年人的世界里知进退懂分寸是相处的第一要素,尤其是别人的感情之事那最好还是不要掺合,毕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所以袁栗烛和时荔只是酸溜溜的感慨了一下许行霁运气真不错,倒也没有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年轻过的女孩,无怨无悔喜欢过一个人的女孩都会懂得那种‘非他不可’的感觉。
别说盛弋了,就是她们自己的感情之路都算不上完美,也是在被人反对和不看好的坎坷中度过的。
但荆棘之中,偏偏懂得甘之如饴这四个字。
七月步入尾声的时候,盛弋陪着许行霁去了一趟郊区的千陵墓园。
灼热的盛夏里,墓园上空的天却有些Yin沉沉的,微凉。
为了表达庄重的态度,盛弋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本来以为会热的,但温度倒是Yin差阳错的正好。
“这破天气。”下车后许行霁抬头看了眼上空的乌云密布,长眉蹙起:“一会儿没准还得下雨,要不你别上去了。”
从墓园外面到里面,还得走长长的一段台阶呢。
“不。”来都来了,不去拜祭一下算怎么回事?盛弋摇了摇头,果断拒绝:“要去。”
然后看着许行霁有*T 些不悦的模样,她熟练地伸出手来顺毛:“你牵着我就行了。”
……
也行。
许行霁很没本事的屈服了。
第80章 神明
两个人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 就来到了冯诗诗的墓前。
看着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女人,盛弋恍惚间有种见到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许行霁说的没错,他的确长得很像他的母亲。
女人十分漂亮,并不是清纯脱俗的美丽, 而是一眼望去就能看出来是‘攻击性’十足的浓墨明艳, 多看几眼, 就有种会被她的眼睛吸进去的错觉。
原来许行霁一双美丽的眉眼是遗传自母亲, 如出一辙。
就是少了几分男人的英气凌厉, 多了几分蛊惑的秀美罢了。
盛弋瞧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朝着面前的墓碑鞠了一躬:“伯母好。”
无论这个女人生前如何, 有多么疯狂多么无知,她也是许行霁的母亲, 自己这一躬, 冯诗诗受得起。
许行霁知晓她的心意也就没有拦着, 只是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换个称呼。”
盛弋睨了他一眼。
许行霁则是很无辜的眨了眨眼, 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我先回车上。”盛弋也没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短暂‘见过’之后就想着暂避:“你陪一会儿你妈妈吧。”
虽然许行霁嘴上说着讨厌她, 但其实还是有些话要跟她说的吧?
盛弋善解人意的走开了,许行霁没拦着,目送她的背影下了台阶慢慢走远, 蕴着一团深情的眼睛才重新回到墓碑上。
“看见了么?”他双手插兜, 不太客气地望着照片里的女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这是我女朋友。”
“而你但凡正常点, 或许能看到你未来儿媳妇。”
有件事他没和盛弋说, 也没和任何人说过。
冯诗诗说是因为病死的, 但他知道她早就不想活了, 否则怎么可能一个得了病的人不去治?
那些年为了堵她的口,许致尧也是没少给她塞钱的,这女人不缺钱,如果真的坏到底了反而还能做一个‘讹钱’后自在逍遥的富婆,重新开始一段人生……但偏偏冯诗诗只想要那可笑又廉价的爱情。
如果她当时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不是一意孤行地走到那条死路上去,那自己这些年来或许也就不用过的这么辛苦了。
说到底,许行霁不是不怨冯诗诗的,如果不是盛弋的提议,他还是不打算来看她,并且接下来也不打算来看她。
但现在雨过天晴,仿佛一切都能释然了。
因为他不再是原来那个满身怨气和孤戾的少年,他现在有盛弋。
“算了。”许行霁微微叹了口气,拿出口袋里的纸巾擦了擦墓碑上沾了一层灰尘的照片,喃喃道:“反正现在许致尧也没几天好活了,马上就能来陪你了。”
“小品里不是说过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死了,钱没花完,啧,说的就是许致尧啊。”
说着,许行霁绷不住的*T 轻轻笑了一声,又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
“幽默一下,其实我打心眼儿里还是觉得你蠢,但……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男人顿了一下,勉强思考出了一个‘优点’告诉她:“起码把长相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