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宴沉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手指上,握笔的地方出现了深深的红印子。
真是个娇气包。
他用指腹轻揉着她的手指,嗓音沙哑:“不抄了。”
云乔哭得脑子胀疼,嗡嗡的,没反应过来,嗓音软嗒嗒的,“可、可是没抄完不能吃饭呜呜呜……”
闻宴沉被她这话气笑了。
不仅是个小哭包,还是个小傻子。
他温声哄着:“那我帮你抄,嗯?”
男人拖着低磁的尾音,温柔悦耳,像哄孩子般,揉了揉她的脑袋。
“真的吗?”云乔慢半拍*T 地抬眼,长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眼睛红红的,一副小可怜样。
“嗯。”
晚上七点,偌大整洁的书房内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行笔落纸时的沙沙声。
云乔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前摆了个慕斯小蛋糕,她用小勺子舀了一大块塞进嘴里,满足地咀嚼吞咽,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刚才哭久了,睫毛shi漉漉的黏在一起,眨眼的时候很不舒服。她揉了揉眼睛,看向埋首桌案的男人。
他脱掉了西装外套,里头是同色系的黑衬衫和西裤,坐得笔直,白玉般的手握着金属钢笔,一笔一画淡定从容地抄写着家训。
冷白灯光打在他脸上,勾画出俊美无瑕的侧颜轮廓。
云乔双手托腮,欺近了看他。
此刻的闻宴沉,那般清冷专注……就像校园里清隽内敛的学长,此刻正在帮她写作业。
而她,就是那个整天不学无术的小学渣。
完美配对。
这么想着,云乔脑子里突然就有画面感了。
暖暖的愉悦感偷偷撞击着心房,她不禁轻笑出声,心里头那些委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见她的笑声,闻宴沉顿笔,缓缓侧眸,滚烫视线与她的目光相接,刹那间,云乔的小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炙热红晕悄然爬上耳梢。
她别扭地移开视线,没心没肺地催促他:“你快点写啊,写完就可以吃饭了。”
“待会儿我还要去看闻越送给我的玉器呢。”
闻宴沉微眯着眼睛,眸色渐冷。
面对她的时候,情况好像总不受他控制。惩罚是他定的,偏偏这会儿抄家训的人也是他。
这般错误的逻辑,幼稚的行为,着实可笑。
可为了哄她,抄也就抄了。
偏偏这小东西还没良心,光想着去看礼物了,还是别的男人送的。
思及此,闻宴沉敛了眸,放下手中的笔,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抬手示意她过来。
云乔不情不愿地挪步过去,嘴里还嘟囔着:“你的事儿怎么这么多呀,不能抄完了再……哎呀~”
纤细的手腕被握住,闻宴沉轻轻一扯,她身子前倾,猝不及防地跌坐在他怀里。
男人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漫不经心地抚着她柔软的发丝,他轻咬了下她的红唇,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nai油香,甜的。
云乔想避开,腰却被他摁着,无处可逃。视线甫一往下,就看见男人微敞的领口处,有性感的锁骨露出,无形中勾人。
闻宴沉抵着她的额头,嗓音有几分沙哑:“乔乔,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我帮你抄了家训,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份谢礼?”
云乔:“……”
你不是无偿的吗?怎么还要谢礼。
有强买强卖那味儿了。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大资本家。
她眼珠子转了转,纤细手指戳着他坚硬的胸膛,振振有词:“闻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夫妻诶,给谢礼的话是不是太见外了?”
听见她这话,闻宴沉突然低笑出声,低低的嗓*T 音醇厚磁性,万般惑人。
云乔听得骨头都酥了。
男人止了笑,墨眸灼灼地盯着她,瞳孔里流转着潋滟波光。
“那闻太太是不是应该慰劳一下闻先生?”
作者有话说:
乔乔:我给我自己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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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宁严勿宽,宁谨勿放,以身作则,则子弟自然信顺;慎言行以杜祸荫】为某家族家训,来源于网络
第20章 生气
云乔不敢看他的眼睛, 双手攥着男人的衬衫,眼睫往下耷拉着,莫名有点口干舌燥。
闻宴沉果然是生意人,做什么都是不能吃亏的。
连这点蝇头小利都不放过。
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
不过, 慰劳什么的, 也不是不能给。
云乔忽的抬起下巴, 眼眸灿灿, 声音甜软可爱, 还有点子小傲娇:“可以呀。”
“慰劳你。”
几分钟后,厨房。
露西娅和几个女佣成列的站在门口, 伸长了脖子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