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按住孟榆,给父亲当帮手。
按理说应该被完全碾压的孟榆,却*T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轻而易举地甩开儿子,一脚踢上男人的断腕。
鲜血横飞,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爹!”儿子要去扶杜老壮,却听他道:“没有吃的,没有药,我横竖也是个死。现在碰到这贱丫头,必须拉她垫背!莫管我!是老子儿子就把这个贱人宰了!”
没错,这二人正是刚刚从村长家出来的杜老壮父子。
村长帮他们包扎,用土方子熬了点药,等他伤口结痂就“请”他们出来了。
男人带着儿子撒泼打滚不想走,还是被强硬地赶了出来。
他们家里空空荡荡,只有去山上采蘑菇吃,结果就碰到同样在采蘑菇的孟榆。
他上手要抢孟榆背篓上的食物,被孟榆推开。
“你有那么多食物,不愁吃喝,为啥还这么不要脸地跟我抢?!”
杜老壮极为生气,登时拔出采山货的小刀,朝孟榆冲过去。
孟榆懒得解释,直接和他们对上,就成了狄老大过来看到的这一幕。
杜老壮血流一地,伤上加伤,眼底都是怨毒记恨。
儿子虽然和他老子一样,也没来由地记恨过得比自己好太多的孟榆,但却没有杜老壮那么舍得豁出命去打人。
他象征性地打了孟榆一下,然后被孟榆踢到,灰溜溜地跑了。
上一次对上卢子安,他还有心去扶杜老壮,这次他是真的怕继续被命令拼命,来不及管老爹就往回跑。
杜老壮被气得吐血,捂住自己流血的手腕,恶狠狠地看向孟榆。
孟榆捡起背篓,把散落在到处的带着蘑菇的木桩捡回去,语调冷淡:“你对付不了卢子安,也对付不了我。如果以为打死我就可以找回点自尊,大错特错。”
她看向杜老壮的断腕。
没有药的情况下,杜老壮能这么快结痂,全靠村长来得及时,包扎手段又确实老道,明显是经常帮村里人处理各种外伤积累出来的经验。
杜老壮大概心里有数,觉得再受点伤也差不到哪儿去,还可以找村长处理,所以面上一副不怕死很有血性的样子,却是自己捂着伤口退后,要儿子拼命。
“希望你这次运气也足够好,让村长把你的命拉回去。”
杜老壮龇牙咧嘴,心头莫名发虚:“你什么意思?”
孟榆没再说话,继续背着背篓上山。
杜老壮踉踉跄跄站起,勉强回家。看着眼神躲闪的儿子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只是他觉得有些热,身体又痛又无力,需要儿子伺候:“给我打盆水,然后把村长叫过来!”
儿子也不想和脾气不好的杜老壮呆在一个屋,连忙端了水,跑去找村长。
现在天还没完全黑,很多村民还在外面找蘑菇、翻田、种地。村长家没人。
儿子去村长的田里,只看到村长媳妇和孩子,没看到村长。
村长媳妇:“村长去后山挖铁矿石了,晚一点才会回来。”
不得已,儿子又去铁矿石的山上找人。
铁矿石山和长云村之间隔了*T两座山头,他好不容易跑过去,太阳西下,已是黄昏,远远的就看见村长从铁矿石山的另一边下来。
“村长!村长!”七八岁小男孩的声音很清亮,可以传很远。
那边一起下山的村民都听到了。
“村长,我爹手臂受伤了!你来看看他!”男孩儿一边招手,一边呼喊。
村民看了看走在前面装没听见的村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地都当没听到。
那个杜老壮,明明都已经结痂了,回去养伤就好,能有什么事?
就算有事,那也大抵是感染发烧之类的毛病。村长也好、村民也好,在杜老壮才断腕的时候出了力,顾及同乡之情,拿出了能拿出来的药。现在还没好,他们也没辙。
没人愿意把最后那点压箱底的救命药,拿来救这个本来就不讨喜的杜老壮。
于是,男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村长从另一边走了。
他紧赶慢赶地追上去,但终究人小腿短,追不上成年汉子,落后很大一截。
他气喘吁吁回到村子,敲开村长的门,天已经黑了。
村长听闻男孩的请求,“紧张”地站起身:“走走走!哎呀,这种事不早说,我现在就去看看!”
他什么也没带,连包扎要用的干净的布都没带,急匆匆来到杜老壮家,就看到了一个高烧高热、血流一地,已经开始说胡话的杜老壮。
“快,把你们家干净的布都拿出来!”
儿子愣了愣,赶紧去找。
父子俩邋里邋遢,以前妹妹在的时候,这种伺候人的小事都是妹妹做,有干净的布也只有妹妹清楚放在哪里。
儿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能每个柜子每个柜子地瞎找。
终于找到放布的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