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回去吧。”安阳王世子道,给林清月整理好披风,抱着她下去。
......
定安郡主从梦中惊醒,重重的喘息。
林大人忙过来轻拍她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定安郡主揪着林大人袖子:“我梦见牙儿了,她被人关了起来,她和我哭,说她很疼,让我救她。”
林大人倒了杯安神茶给定安郡主,“你是做梦了。”
“是梦吗?”定安郡主喃喃。
林大人扶着定安郡主躺下,给她掖好被角。
“你不睡吗?”定安郡主问。
“我睡不着,再看会儿书,你先睡吧。”林大人道。
定安郡主闭上眼睛,林大人把床头的灯熄掉,轻脚走了出去。
眼泪从定安郡主眼角滑落,定安郡主蒙住被子低声哭泣。
屋外,林大人双手捂脸,压抑的哭声藏不住心底的悲伤。
雪院
林清雪握着簪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牙儿,“三姐姐......”
落寞孤寂。
紫鹃眼睛一红,忙擦掉眼泪,拿了披风过来给林清雪披上。
林清雪拢了拢披风,依然瞧着天上的月牙儿。
紫鹃陪了一会儿,劝道:“姑娘,该睡了。”
林清雪摇摇头,紫鹃叹气,就在紫鹃准备再劝一劝时,林清雪突然说道:“如果我早一点醒来就好了,如果我早一点,再早一点,三姐姐她......就不会出事了。”
自责、内疚、后悔折磨着她。
她一直都在,那些时日里她哪里也没去,一直在身体里沉睡。
她能听到、能看到发生的一切,但她就是醒不过来,睁不开眼睛,只能像个过客一样,看着另一个叫林清雪的人占用着她的身体,直到三姐姐被绑架的那天。
她担忧极了,害怕极了,她拼命的大叫,她要醒来。
可是,她醒不过来。
她被关在一个莫名的空间里,任她敲打、喊叫,就是出不去、醒不来。
直到她看着三姐姐被带走,越来越远。
直到她看见宋煜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护着她。
直到鲜血洒到她脸上。
她才挣脱了束缚,她才拿回了自己的身体。
可是,晚了,太晚了。
林清雪痛哭。
三姐姐没了,她再也没有三姐姐了。
没有人会给她买喜欢吃的桂花糕,没有人会拉着她的手带她去逛街,也再没有人会捏着她的脸颊调笑她......
紫鹃抱住林清雪,林清雪的眼泪打shi她的衣衫。
紫鹃鼻子发酸,一下一下轻抚林清雪后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
定安郡主病了,不,应该说从知道林清月出事的那天,她就病了,一直都没好。
时间在流逝,悲伤、思念没有随着时间一起流逝,反而越酿越深,在心底深深的扎了根,无时无刻的不折磨着她。
整个林府都沉寂了下来,下人们做事都轻手轻脚,没有了往日的欢快,也更谨小慎微、尽职尽责。
但一个府里总有那么多事要忙,总有那么多事等着主母拿主意。定安郡主强撑了几日,病的更重了。
府里只剩下一个李姨娘了,林大人不得不把打理府邸的事情交给她。
但李姨娘从嫁进林府,就守着自己的院子过日子,从来也没管过家、理过帐。虽尽心尽力,也只是勉力维持,应付的很是疲惫。
林清雨端了茶盏、糕点给林大人,“爹,让女儿帮李姨娘一起管家吧。母亲教过我和三姐姐怎么管家,怎么看账本。如今母亲病了,女儿自当尽孝尽心伺候。别的女儿也做不了,除了伺候在床前,就是帮着母亲管好这个家,让父亲母亲不必为家里的事烦恼忧心。”
林大人双眼通红:“好,好孩子。让雪儿和你一起吧,你母亲病了,教不了她,你就帮你母亲教教她吧。你们都长大了,爹没什么期盼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好。”
“爹......”林清雨红着眼睛。
“去忙吧,爹还有些书要看。”林大人笑道。
“那您早点休息。”
“好,去吧。”
......
有了人,也有了圣旨,但在没有其它线索的情况下,只从一个死士身上找到背后之人,难,太难了。
死士之所以叫死士,是他生来就是为了死,且身上没有任何线索。
叶适用余生换了道圣旨,便是再难,他也要找到绑架林清月的背后黑手,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调查的进度很慢,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进度。
死士也是家族的一张底牌,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底牌摊在明处给人看。
即便有了圣旨,叶适也只能暗查。
如最沉稳老练的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