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去给定安郡主请安,不远处,两个丫鬟在扫地。
“苑草姐姐,咱们府里有大公子、三姑娘、四姑娘、五姑娘和小公子,那这排在第二的是谁?怎么没听说过?”
叫苑草的丫鬟忙道:“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丫鬟道。
苑草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来府里晚不知道,在府里有年头的下人们都知道。”
“苑草姐姐,你和我说说呗,免得我将来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被责罚。”丫鬟道。
“好吧,不过你听了可别和别人去说。”苑草道。
“姐姐放心,我的嘴是最严实了。”丫鬟保证道。
苑草道:“其实咱们府里除了大公子和小公子,还有一个哥儿的,就是赵姨娘生的二哥。生下来就带着病,身子不好,一直小心养着。”
“后来呢?”丫鬟问。
“后来啊,二哥儿到两岁大的时候,有一天不知怎的突然发起来高烧,赵姨娘连忙去请大夫,咱们府里一直请的是王大夫。偏巧那天夫人头疾发作,王大夫在夫人那里。赵姨娘不知道,差人去了王大夫的药铺,后来又去了栖霞院。”苑草道。
丫鬟惊呼:“这一来一回的,岂不是耽误很长时间?”
苑草道:“可不是。等赵姨娘从夫人那里领了王大夫给二哥儿看,二哥儿已经不行了,没熬过几天就去了。”
“太可惜了,要是当时能及时请了大夫去,二哥儿应该会没事吧?”丫鬟道。
“自然会没事的。二哥儿去了,赵姨娘伤心过度,险些跟着去了。夫人见赵姨娘太过伤心,就不让人在赵姨娘面前提起二哥儿。再后来,赵姨娘有了四姑娘,才渐渐好了起来。”苑草道。
赵姨娘听得神色黯淡,丫鬟道:“姨娘,奴婢去训斥她们。”
“不用了,我们绕着走吧。”赵姨娘道。
“二哥儿因耽误了诊治去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其实我还知道另一种说法。”苑草道。
“什么?这里面莫非还有内幕?”丫鬟惊道。
赵姨娘猛地转过来,盯着两个丫鬟看。
“姨娘?”丫鬟喊道。
“别说话。”赵姨娘道。
苑草道:“我听说二哥儿那天不是突然病了,是白日里孙嬷嬷去看了二哥儿,走的时候没有关好窗户。那个时候已经是冬日了,二哥儿的身子哪能受得了风,可不就发烧了。”
“啊?”丫鬟惊呼。
“而且我还听说,那天夫人并没有头疾,但不知为什么请了王大夫来。”苑草道。
赵姨娘盯着两个丫鬟,指甲掐到了rou里。
“没病却叫了大夫,孙嬷嬷又是夫人的人,那岂不是夫人要.....”
苑草连忙捂住丫鬟的嘴,“不能说,会没命的。”
丫鬟扒开苑草的手,道:“苑草姐姐,这话你都是听谁说的?别不是故意陷害夫人吧?”
“都几十年的事了,要陷害早陷害了,还能等到今天。”苑草道。
“那你是听谁说的?”丫鬟问。
“是厨房里的管事吴嬷嬷,有一次她喝醉了酒说的。”苑草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听过就算了。这话你可别和别人说,万一传到夫人耳中,咱们两个都得被撵出去。”
“是是是。”
“快扫地吧。”
赵姨娘的手已经掐出了血,丫鬟小心翼翼的唤道:“姨娘,咱们还去栖霞院吗?”
赵姨娘看着丫鬟,眸中寒厉,丫鬟吓得连忙低头。
赵姨娘去了林清雨院子。
“娘,您手怎么流血了?”林清雨担心道。
“都下去。”赵姨娘道。
丫鬟们都下去,林清雨道:“娘,发生了什么事?”
“雨儿,你二哥怕是被人害了。”赵姨娘道。
“什么?”林清雨惊呼,“是谁?”
“郡主。”赵姨娘道。
“娘为什么这么说?”林清雨道。
赵姨娘道:“厨房的管事吴嬷嬷有一次喝醉了酒和人说,她看到孙嬷嬷打开了二哥儿房中的窗户,二哥儿才生了病。而且那天,郡主可能没有发作头疾。”
林清雨脸色一冷,道:“娘,您先别乱想,是真是假把吴嬷嬷叫来一问便知。”
“郡主是当家主母,娘只是一个姨娘,她不一定会说真话。”赵姨娘道。
“女儿自然有办法让她说真话。”林清雨道。
赵姨娘的手还在流血,林清雨道:“我给您上药。”
叫了厨房管事嬷嬷来,林清雨道:“前两日我得了一壶好酒,想送给爹爹,又怕酒不好。听说吴嬷嬷喜欢喝酒,所以特意叫来嬷嬷帮我尝尝。”
吴嬷嬷笑道:“四姑娘一片孝心,不管酒好不好,老爷肯定都很开心。”
“话虽这样说,但我也想讨爹爹欢心。”林清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