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瞪他:“我刚刚剑法大成,正要跟表哥到处走走,才不要跟你在一起。”
府里有沈子源与康月青梅竹马,沈肇更担心陆微与李铭日久生情,自然要不遗余力的拆开他们:“好好好,你要到处走走,不如带上我?”
他不带着她,她带着他也是一样的。
陆微撑不住笑了:“这有什么区别?”
沈肇叹息:“微儿,我跟你分开太久,虽然一直忘不了你,有时候也怀着天真的想法,想着这十年间你是不是如同我思念你一样,也记挂着我,可人心不足,见到你之后我更想朝夕跟你在一处,再也不分开。”
他这句话说的郑重已极,显是在向她表白。
陆微只觉得耳根子发烫,男人温暖有力的手紧紧团着她的手,手心热的都要捂出汗意了,而他滚烫的眼神比双手还要热,只烫得她不知如何回答。
沈肇再接再厉:“这些年,我勤奋苦读当官,只想着将来功成名就,手有余钱,能够带着你到处走走,到时候但凡你看中的衣服首饰都买给你,你惦记的小吃都让你吃个够。你记不记得咱们当年逃难,半道上在一家烧鸡店前站了许久,闻着烧鸡的味儿馋的不住流口水。微儿,那时候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带着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吃个够!”
陆微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沈肇低声,在她耳边诱拐般道:“嫁给我好不好?”
陆微差一点便应下来,忽想起他如今在朝为官,定然被绑死在京里,难为她还能记得自己的人生规划,忙抬头要拒绝,谁知沈肇正低头等着她答应,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她抬头之际唇珠擦过他的嘴唇。
她呆住了。
呆呆注视着沈肇。
沈肇脑子里“嗡”的一声,哪里还管得上她有没有答应,一手捧着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良久,等到陆微脑子里清醒之后,终于提出了不同意见:“阿元哥哥,我……我年纪还小,只想四处游历,你还要在京里做官,恐怕不能陪着你。”
沈肇:“……”
亲都亲过了,再反悔可还好?
沈少卿哪里是容易放弃的人,他当即道:“别担心,你想到处走走,我陪着你。”
陆微震惊:“你不当官了?”
沈肇安抚她:“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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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肇性急,生怕迟则生变,当晚便去寻沈阁老,提起请媒人去向陆家提亲,而沈阁老的办事效率比他还要高:“不必担心,媒人的事情为父已经安排了,明日便会有人去陆家庄上提亲。”
他办完一件事,便提起第二件事:“父亲,我听说宁州梁有道之事让陛下忧愁地方州牧权力过大,想派按察使前往各州府?可有此事?”
沈阁老抬头打量儿子:“你想出京做按察使?”
沈肇:“微儿想到处走走,我也不想把她圈在京里,思来想去唯有这件差使能够四处走动。”他未提官职,实则心中另有计较。
沈阁老:“你是担心你母亲会给陆姑娘难堪?”他叹口气,安抚儿子:“你也不必担心,她一辈子在后宅,恐怕为难不了陆姑娘。”
沈肇道:“我会护着微微,不让她受委屈。不过父亲,微儿一直想四处走走,那是我们俩当初的心愿,等我们长大有钱了,去天下各州府走走,正好一了心愿。既然陛下有意要派人出京,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
沈阁老没想到儿子不动情则已,原来却是个情痴,不由暗暗惋惜景氏的教养方式,非要压着让他低头委屈求全,结果孩子跟家里离了心,否则他定然会听从自己的安排。
沈阁老是个急性子,生怕小儿子婚事不顺砸手里,次日遣的媒人上陆家庄提亲,陆安之还未答应,媒婆回来一宣扬,京里先传开了。
沈蔷大惊失色:“祖父给三叔提亲,陆微要做我们三婶?”那以后相见,她岂不要向陆微行礼,生生矮了一辈?
沈子源无意于陆微,闻言大松一口气,还真心诚意道:“也就三叔能降得住陆姑娘。”
康月更是心中窃喜,接连几天去向康氏请安,发现姑母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没当着她的面抱怨过。
她哪里知道,康氏是被沈阁老那句“回娘家去”给吓到了,生怕自己做的太过被公爹出面让丈夫休妻,甚至罕见的最近不曾埋怨过沈弈在书房里沉迷临摹无奇先生的山水画而不肯回房,还让丫环送宵夜过去,以示体贴。
康氏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不敢发作,但她深知沈康两家的姻亲说到底还是康家攀附着沈家,只要公爹一句话,康家在京里都留不住,到时候就算她被休回娘家,也要被娘家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她以往眼红小叔子官运亨通,暗恨丈夫不求上进,可是唯有此际才发现,因为丈夫她才能在京中宴席之上抬起头,只因为她是阁老府里的长媳,无论长子官职如何,但沈府门第高却是不争的事实。
因着生怕公爹替沈肇提亲,冷不丁想起沈子源的婚事,万一哪天替三儿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