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管她。”
“你倒是说得轻巧。”
见小两口争论不下,李承远干脆放了筷子,看向自己女儿:“善窈要抄什么书?”
“《女诫》……”李善窈看看对面,见宋子慕没反对,就将今日在惠风堂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祖母罚我抄《女诫》一百遍,还没有抄完。”
“哦,原来如此。”李承远看看一脸不忿的女婿,又看看颇为无奈的女儿,沉yin半晌,道,“若是不嫌弃,可否听听我这老头子一言?”
宋子慕点头:“岳父请讲。”
“听善窈的意思,安姝夫人是要将军休妻再娶。”
宋子慕冷哼一声:“休想。”
李承远叹口气:“善窈母亲走得早,我一个做父亲的,有些事情不便多讲,但说到底此事的根结就在于子嗣,过几年善窈身体调养好了,生了孩子,诸多矛盾自然迎刃而解,在此之前不若多忍耐些。”
“将军说善窈无错,但无后本就是大错,安姝夫人毕竟是一品夫人,将军的祖母,护孙心切,此事上面急躁了些,却也是情理之中,如何说安姝夫人都是长辈,长辈惩罚小辈,小辈受着便是了。”
他笑眯眯地拿起筷子,给自己女儿夹了一大块rou:“一没打,二没骂,就只是抄抄书,一会儿吃完饭,善窈先抄一份送去我那里,我模仿一下笔迹,咱们父女俩一起抄。”
李善窈看着碗里那块rou,莫名其妙眼眶就热起来,她擦一擦,再擦一擦,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嗯,我一会儿就去抄。”
“哈哈,这怎么哭起来了?”李承远用自己袖子给她抹抹,又拍拍她肩膀,“女儿乖啊,不哭。”
对面宋子慕干脆搬凳子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安慰:“不哭不哭,我跟岳父一起抄,窈窈一个字都不写,好不好?”
***
吃过饭,李承远早早回去休息了,宋子慕因为今日在外面忙活一天,龙骧卫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处理,吃过饭便去了书房。
李善窈认认真真将《女诫》抄了一份,遣了晴画给父亲送去,然后自己心安理得欢天喜地去了窈池泡澡。
三分是犯懒,七分是撒娇,她呀,从来从来都没被爸爸宠爱过呢……
窈窈双臂交叠着放在池沿,小脸枕在手臂上,抿着嘴傻笑。
今天一天过的真是倾心动魄,李家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人犯了事,估计是了不得的大事,连带着整个李宅都被封了,还好终于是把父亲接了出来。
至于李善柔、李书宗、还有那些姨娘和弟弟妹妹,她是真的顾不到了。
她入神地想着自己的事,连宋子慕走了进来都没发现,宋子慕望望趴在池边发呆的小娘子,扑通一声跳进池子里。
“啊——”
窈窈被突然响起的巨大水声吓了一大跳,回身看见是他,呼了口气:“吓死我了。”
宋将军两步走到她面前,把人抱起来放进自己怀里,去咬她耳垂的小红痣:“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想你是个登徒子。”窈窈四肢不停划拉着想要离开,“我泡好了,去找汤圆玩。”
“陪我。”
“不要。”她不乐意,皱着好看的眉,哼哼唧唧,“我要回去喝牛ru。”
生牛ru煮沸了,再加一小勺糖,那种超浓郁的nai香是现代牛nai比不了的,她每晚都要喝一小碗。
“忘恩负义的小坏蛋,用完便不理我了。”宋子慕将她的小红痣含在嘴里,英俊的眉宇间满是宠溺,“不是晌午演戏那会儿了?故意勾的我心疼,还没找你算账。”
“什、什么啊?”
“明明可以不去惠风堂的,还是偏要去,嗯?”
他早就嘱咐过,谁也不许把夫人带走,自己的人怎么可能那么没用,还不是某个家伙主动要去的。
“明知道惠风堂那边不会有好事情,窈窈还是去了,是知道我一定会去找你,然后借机撒娇,好把岳父救出来,对不对?”
“你、你说什么啊,完全听不懂。”她愣了一下,接着死不承认,继续挣扎着要跑,“放开我,我要去喝牛ru。”
“喝什么?”他大手一钳,轻而易举就把妄图逃跑的小人儿固定在怀里,薄唇在她颈边耳侧轻吻,“窈窈再说一次。”
“喝牛ru……”窈窈脱口而出,接着全身都窘得红起来,她去捂耳朵,“呜呜呜你不许说混账话!”
宋子慕笑了,他将怀里的人抱起来,抱到池边,拿过外袍垫好,把窈窈放在上面。
窈窈坐在池沿上,脚踝勾在宋子慕腰侧,额头抵在他胸前,听着时急时缓哗啦啦的水声。
她渐渐没了力气,白嫩脚丫随着动作渐渐滑进水里,又被抬起来,抓在手里举高。
“呜……宋子慕是坏人。”她整个人被掀倒,像只被钉在池边的小青蛙,快要喘不上气。
“愈发口无遮拦了,叫夫君。”
“夫君,夫君大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