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发烧了,我真是不争气……”
“这叫什么话?”宋子慕拿过一旁帕子给她擦擦嘴角,语气有几分责备,“你又不是故意生病的,不许这样说自己。”
“知道了。”被他一凶,李善窈撇撇嘴,眼里起了水雾。
她自懂事起就很害怕生病,倒不是因为打针吃药,而是每次生病妈妈都会很生气,骂她是故意的,小小的她一边打着吊瓶,一边挨骂,其他生病的小朋友都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只能在周围同情的目光里蜷起身体抱住自己……
可今天眼前这个人说,你又不是故意的。
“窈窈?如何哭起来了?”宋子慕见她突然落下泪来,以为是自己刚才说话语气太重吓到了她,慌忙放下手里的碗去哄,“不哭不哭,我没有怪你。”
也许是发烧的缘故,也许是最近经历了太多事,也许只是因为昨晚真的太疼了,她委屈地哭个不停,喃喃重复着跟小时候一样的话语:“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生病的!”
宋子慕把新婚的小娘子抱在怀里,一遍一遍耐心细致地哄,原来他的窈窈有那么多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滚落,把他的心都泡软了。
他笨拙地去擦,顺着她的话去哄:“不是故意的,窈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
哭过一阵出了些汗,又喝了两次药,等到再一个早上的时候,李善窈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明日若是彻底好了,就带你去镇国侯府。”宋子慕扶着她,在园子里慢慢走着,“这里是花园,当时只是随便种了些花木,还有许多地方空着,窈窈可以按照自己喜欢重新布置。”
“这边是库房,过会儿让管家把清单送来,这里是下人房,这边是片空地,哦对了,后院也空着,是片荒地。”
李善窈边走边听,忍不住小酒窝笑出来:“怎么那么多空地?”
“我很多时间都不在府里,无人打理。”宋子慕也笑了,带着她穿过中庭来到前院,“这里是演武场,是亲兵训练的地方。”
走过演武场就到了前厅,李善窈前日蒙着盖头进来,又被宋子慕抱进去,所以没什么感觉,今日才发现这宅子是真的大,就像园林公园一样,一圈走下来,她的额头上沁出了薄汗。
宋子慕让她坐在书桌后面的圈椅上,出去了一趟很快又回来,手里拿一个木盒,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这是宋管家。”他挨个介绍过去,“这是侍卫长修竹,副侍卫长熊大,前院管事茂林,厨房管事王大富,内院管事荷嫲嫲。”
几个人恭恭敬敬向李善窈行礼:“夫人吉祥安康!”
李善窈眨眨眼,抬头望向宋子慕,只见他侧过头对她笑笑,又转头严肃道;“自今日起,府中一切事务皆听夫人命令,各位将自己的职责范围写下来,明日交给夫人过目。”
“是!”
他又转向李善窈:“窈窈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问他们。”
“啊,好!”
“好了,先下去吧。”宋子慕让大家离开,将手中木盒放在书桌上。
“地契、房契、库房钥匙。”他把木盒推过来,温柔郑重,“我的全部身家,窈窈收好。”
“不行,我受不起!”李善窈站起来推回去,“将军还是自己保管好!”
“那日在琼林苑花园,我说要以全部身家为聘,不是妄言。”他执拗地将木盒推给她,“收着。”
将军情急之下用了力气,李善窈连木盒带人一起跌坐回圈椅上,气得瞪他:“野蛮……”
“抱歉。”宋子慕赶紧绕到书桌里面去查看,“摔到哪里了?”
“没……没摔哪里。”她红着脸,左躲右闪不让碰,“你别摸~别摸,我收下了收下了!”
“收好,这是咱们家的全部财产。”
“嗯。”李善窈抱着木盒,心中泛起隐隐约约的甜,一字一句跟着重复,“咱们家的。”
“对,咱们家的。”宋子慕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双臂环着她,“窈窈和我的。”
李善窈咬咬唇,在他怀里回眸,盈盈美目望向他:“将军。”
“嗯?”
“无事,只是想叫叫你。”
宋子慕抱着她,脸埋在雪白颈边,满足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两人安安静静抱着。
片刻后。
“将军。”
“嗯?”
李善窈别扭的动动身子,被刀抵的小脸泛红,她想站起来。
她刚一抬腰,就被轻而易举转了个身,与身后持刀人面对面。
宋子慕缓缓抚过她脸,指尖在耳垂红痣反复摩挲,充满暗示:“还疼吗?”
“不……不疼了。”
“窈窈。”他双手掐住她腰,用力抵在刀上,火热的眼神不言而喻
书房明亮,四面通风,打开的支摘窗外有巡逻的侍卫路过,不远处还有不知是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