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白色的鱼鳞已经变成了红色。
红光一闪之后，鱼鳞消失不见。
千灵岂面上有些扭曲，他捂着心脏，险些站立不住。
霍灵龙连忙上前扶住他，“阿岂，你怎么样？”
千灵岂眼神凶狠地看向霍雪，似乎在问：你确定不是你想要我的命？
可他却痛的什么话也说不出。
霍灵龙看着千灵岂额头上豆大般的汗水冒出，心里突然一阵难言的疼痛，恨不得她能代替千灵岂去痛。
霍雪道：“我说过，会有点痛。”
言下之意：我没有要你的命，且放心去痛。
霍灵龙看向霍雪，第一次，对她冷了脸。
“霍雪，如果需要别人付出代价才能让我恢复记忆，那这记忆我不要也罢！我记得阿娘，记得阿姐，她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别的，都不要了就是！”
霍雪脸上的浅笑全然褪去，她脸上白了白。
“都不要吗？姐姐果然还是这样心狠。”霍雪绝美的脸上泫然欲泣，“我替你，替你们守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只得你一句都不要了。”
她看着霍灵龙，眼中晶莹的泪珠要落不落，她哽咽着问：“姐姐，就只是让他痛一痛，你就心疼成这样。那我这些年为了你和你那孽徒，每日两滴心头血的滋养着你们，你怎么不为我心疼一下？”
霍灵龙愣了。灵飒飒和白静也愣了。
灵飒飒：什么情况？当年霍师姑难道不是因爱生恨，和天帝合谋让师尊和大师兄轮回三百年？怎么会用心头血滋养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静：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好像我误会了什么？难道当年的事情还有我不知道的隐情？
霍雪眼睛里的泪倔强着不肯落下，她眼睛一眨，那些泪才身不由己的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扑簌簌向下流。
她梨花带雨继续道：“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甘心被白静封印？”
“若不是为了你，我怎会两百多年还无法冲破这封印？我在此两百多年，不得自由，竟只是为了你一句都不要了吗？”
霍灵龙慌了。
她看看还在捂着胸口的千灵岂，再看看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霍雪。
最终只道：“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得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你为什么因为我的一句话伤心成这样？
不知道你究竟付出了什么？也不知道你说得那个人是不是我？
白静看着霍雪，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的封印术虽然厉害，却并不及霍雪。
当年虽是趁她不备封印了她，此后多年也不见封印松动。
可是正常来说，霍雪若是恢复了修为，她完全可以破除封印的。
白静曾经以为是自己的封印术大有长进，原来是因为霍雪这两百多年每日都取心头血。
这等耗费修为耗费身体的事，原来才是霍雪不曾冲破封印的原因？
灵飒飒颤抖着嗓音问：“师姑，难道师尊和大师兄的原身在你这里？”
他们两人魂魄去入轮回两百多年，落湖山上的人一直以为原身在天上，难道是他们想错了？
白静又愣了愣。
所以霍雪每日两滴心头血，是在滋养着师尊和大师兄的身体？
霍雪点头：“是，姐姐不信天帝和那些神仙，沉睡前，让我带她和那孽徒的身体藏到这潭里。”
“谁知那孽徒身上魔气不消，害得姐姐身上的伤始终好不了，我这才每日取心头血滋养他们。一来用妖气压制魔气，二来助姐姐恢复。”
灵飒飒和白静俱都惊了。
这怎么和他们当初以为的不同？
第161章 姐姐不是给你们传了音信
因着那封断断续续的音信，所有人都以为，霍灵龙和灵岂轮回的事情，霍雪绝对少不了关系。
可要真是因为霍雪的话，她何至于做这些事情？
灵飒飒颤声问道：“师姑……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霍雪答：“当年天帝和姐姐对赌，让那孽徒轮回七世，姐姐沉睡三百年，若三百年后，两人仍能相爱，就将神仙不得有情的天条改了。”
她看向灵飒飒，皱眉问：“这事姐姐不是给你们传了音信？”
灵飒飒：“那音信断断续续，根本听不出什么。我们还以为……以为……”
他没再说下去。
这么多年，他们居然都误会霍师姑了。
一瞬间，白静长满了皱纹的脸上，落满了泪水。
“师姑，你怎么不早说？”白静很是懊恼，“这些年，我都干了些什么呀？”
她痛哭失声，仿佛自己做下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霍雪何等聪明，看到这两个人的反应，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苦笑道：“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为什么要封印我，我便以为是你觉得我配不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