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别跟丢了,哪怕他去厕所也要盯死了!”
“知道。”
陆衎握着手机,于珊珊整好伸出头看他,两人对视,她今天整个人都透露着诡异,嘴角带着笑容,身后是一片低沉的天空,有些Yin郁。
他接着发了微信给高海涛,直到他回复了,才下去,然后对张松晨说:“走吧。”
张松晨开车,陆衎坐在副驾驶,于珊珊一人坐在后面,一路上都沉默着,只是看着窗外。
她报了一个地点,也是一座墓地,但是在城外北边,顺着江边开,穿过一座桥就到了。这儿的规模没有常宇在的那大,整个就显得有些荒凉。
停好车,陆衎和张松晨跟着她走进来,一直到一个墓前停下,没有照片,只是简单写了名字和日期,时间正是五年前的今天。
于珊珊转过身,对两人说:“以沫就在这。”
陆衎和张松晨之前就应该是预料到了,所以并没有多惊讶,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异常。
一阵风吹来,带着些江水的凉意,吹走了空气中的闷气。
于珊珊淡淡的开口说:“其实以沫五年前就死了,服药自杀的。赵远、赵程还有常宇,他们收到的邮件,是我发的。”
那小说,就是她和覃以沫一起写的,覃以沫救她出地狱,她把覃以沫拉入深渊,只有体会过,才会真正的感同身受,感同身受了,才会知道她所谓的“好”对她有多残忍。
于珊珊蹲下,看着简单的墓碑,清秀的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嘴角挂着若头若无的笑:“我在转学之前,就经常被欺负,你们看到小说里写的,其实我也经历过,呵,那天吴成志……”她咬牙,眼眶里噙着泪水,却倔强的让它不落下。
她仰头,眨了眨眼睛,深深了口气,憋回泪水才接着说:“如果不是看到书包里扯出来的家长签名,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应该挺不可思议吧。”
“他后来就经常来找我,给我钱,我还以为是弥补呢,却别有目的,而我,我想体面一些的活着,欺负过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我知道他总是打听学校里家境不好,默默无闻,尤其是单亲或者只有一个老人带着的女孩。我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绝不是什么好事。我把欺负过的人,筛选出符合他要求的人的名字报给他。很快,就有人退学,转学,从那以后,就没有人欺负过我。但是,直到有人失踪,我才开始害怕。转学来到新的学校后,我本以为会是一个新的开始,却不想,不过是换了地方再次重复以前的日子罢了。人的偏见,是一座移不动的大山,根深蒂固。”
这地方很少有人来,葬的人也不多,很是荒凉。因为江边的建设没搞好,前面一段灯火通明,后面一段施工了一半,又停了,所以就有一段路没有完全硬化,交通不方便,地盘低点的车子开不上来,需要走一段路。
覃以沫的墓碑前很干净,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来过,不像旁边一样杂草丛生。
“直到遇到覃以沫,她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那一天我被围在一个小巷子,覃以沫帮我解了围,一同跟着的还有常宇,是常宇打跑了他们……”
她真的陷入回忆,继续忘我的说着,陆衎包里的手机震动,是高海涛发来的消息。
“杨舒离开家,说要去覃以沫nainai家。”
“医院那边怎么说?”陆衎低头,快速打字。
“还没有消息。”
“医院我让祁亦言去查,你跟紧她,但是不要暴露自己。”
“知道。”
于珊珊沉浸在其中,并没有注意到陆衎的动作,张松晨已经打开录音笔,一直录着音。
“后来,我告诉吴成志覃以沫的情况,他果然找上了她……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他一直在做什么。”
“我在楼上看着,看着她挣扎,看着她痛苦,看着她绝望……”
她清秀的脸上,波澜不惊,仿佛真的就在陈述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为什么?”张松晨忍不住问,话音里满满的是不可思议。
于珊珊起身,站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睛与他对峙,冷冷的说:“你以为她当时真的是想救我吗?不过是想标榜自己,觉得自己很伟大。一个满身污秽的人,身边却总有一个那么干净,那么美好的人陪着,你觉得对那个人而言,是真的好吗?”
“不是的!”她突然声音尖锐起来。
“那只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你有多脏!你有多不堪!”
“哈哈哈……后来她终于知道了,她体会到了,当我们的角色对调,她知道自己的错了。常宇看她的眼神也变了,那赤/裸/裸的欲/望,像一把刀子,终于她也感觉到疼。但是为什么?她不就此结束,她为什么还要继续查下去?”
陆衎走上前一步,眸光沉至冰冷,说道:“因为她和你不一样,她不会把自己所受的罪,去报复在别人身上,以此来抚慰自己。她不会羞于面对自己的遭遇,而是通过自己的遭遇,来防止别人再受伤。于珊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