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置在庇护所深处的地铺上躺好,耳边是伤者难耐的呻.yin。
出乎我自己的意料,我没有任何惊恐慌张的情绪,好像对眼前一切都习以为常。
不对,没有人会对灾难习以为常。
我只是不甘心再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做决定。
我躺在庇护所的地板上, 正要闭上眼睛。
一双小手担忧地抓住我的衣袖, 是躲在二十层的小女孩。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抬起没受枪击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我没事,你找到你的同学们了吗?”
“找到了。”她怯怯地说。
女孩左右看看,趁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凑近我,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治好呢?”
小机灵鬼。
我掐掐她的脸蛋, “因为没有人能够无所不能。”
“没有人可以每一次都拯救你。”我喘了口气,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帕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
我对她笑笑,“很多情况下, 你只能依靠自己……我是不是很啰嗦, 你叫什么名字?”
“格温, ”女孩小声道, “格温·斯黛西。”
“好孩子,”我捏捏她的脸, “手帕就留给我, 当做带你过来的报酬了。去找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吧。”
格温点点头, 小跑离开。
我捏紧手帕,望着庇护所角落结着蛛网的天花板。
下一秒,我周围的环境像是换了一个地方。虚空中,只有我和古一法师面对面站着。
“您为什么不出手呢?”我问,“您愿意帮忙,这次危机应该很快就能解决才对。”
古一答非所问,“你玩过德州扑克吗?”
我有所意会。
古一悠悠道,“对方在试探我们的同时,我们也在试探他的实力和底线。在我们都没有摸清楚对方底牌的情况下,没人会动作。”
也就是说,这次曼哈顿遭遇外星军队入侵不过是先手的一次试探,还有更大规模的战斗在后面等着我们。
我若有所思,“这些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可我只是想拯救眼前的生命而已,我没有那么远大的目标。”
“这不是错误的。”古一说,“但你上次使用过法器,这次恐怕没有足够的能量。”
“我不需要治疗所有人。”
我慢慢琢磨,“我只要暂时吊住那些生命垂危的人,让他们撑到等来救援就可以了。”
她眼里晕开笑意,“做你想做的,卡玛泰姬不至于连收尾的能力都没有。”
她轻轻一掌拍在我胸口,熟悉的热意又在我眼眶中涌动。
橙红色的丝线四散开来,悄然无声地连接上许多个力量离去的生命。
疲惫感山倒般压过来,在我支撑不住前,那些丝线被截断,不再从我体内抽取能量。
我的意识没有回来,随着它们直升入高空,掠过铁甲飞船、入侵士兵和一个又一个与之战斗的人。
无关关注的角落,警察走上街头,将流落在外的人引导向庇护所的方向。
医生们坚守在病房,紧锁的大门后是许许多多没有行动力的病人。
一场战争从来不止几个人在努力。
有人在楼顶,有人在街道,有人在高空托举一枚即将炸毁城市的核.弹送进黑洞。
曼哈顿的一切尘埃落地,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是我们。
我放心地闭上眼睛,进入休眠。
因为纽约大战,乔舒亚的采访半个月后才得以面世。
头条仍是奇瑞塔星人入侵纽约、复仇者联盟首秀和正义联盟抗击外星侵略者这三类报道相互竞争。
关于外星侵略者和超英联盟的讨论度居高不下。起码我的风评比起之前好上太多,大家在讨论哥谭有名的慈善家时,也会带上我的名字。
托这份名气的宣传作用,前来哥谭慈善总会就业的人更多了。大家都认识到这里不是曾经的洗钱组织,而是踏踏实实做实事的地方。
拥有更多的新鲜小白菜,我的退休目标距离我又近一步。
唯一不好的一点在于乔舒亚拍的照片,为了给我挣得同情分,他特意挑我在曼哈顿医院住院的时候,拍了一张我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的憔悴照片。
我非常、非常不满意,就算我是退圈女明星,对自己的公众形象也是有点要求的。
就算在大众认知里,我是一个瘸子,那也是一个体面大方、漂漂亮亮的瘸子。
“就算是穿病号服,露露也是最好看的。”迪克坐在躺椅边给我削苹果,小嘴叭叭比苹果更甜。
多亏了我丰富的住院经历,迪克削苹果的水平现已炉火纯青,比起杰森的苹果兔子只差一点点。
杰森推着小推车,把饮料放到桌上,其中不加冰的那杯牛nai放到我手边。
提姆跟在他后面,手里的冰可乐已经咕咚下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