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宋观,心里泛起一阵剧痛。
“不,不要!”
她满脸痛苦,想站起来,脑中一眩,又晕倒了。宋观大惊,连忙扶住她:“郎中,快!”
“是。”
郎中立即给她号脉,片刻后,眉头一蹙:“看脉象,夫人似乎是心有郁结,急火攻心,以致胎像不稳,若不好好调养,怕有滑胎之虞。”
宋观眸光一沉,冷声道:“快开药,若是出了半点差错,本王拿你陪zang!”
郎中打了个哆嗦,额上浸出一层冷汗,连忙去抓药。
完事后,宝枝结果药包,宋观则抱着姜玉微回到马车上。没多久,一行人回到太子府,宋观先吩咐宝枝二人去煎药,这才将她抱回澜意居,放到床上。
烛光冉冉,暗夜无声,宽敞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
望着那微显苍白的脸庞,宋观眸中柔了几分,伸手在她颊上拂了拂。
只见她黛眉一蹙,露出痛苦的神情。
“不要,不要...”
宋观眸光一刺,伸出的手骤然一紧,蓦地收回去。
过了一阵,姜玉微似是受到惊吓,骤然睁开眼眸,望着光影下半明半暗的脸庞,她面色骤冷,身子一转翻向里侧。
“你这样厌弃他吗?”
身后传来宋观冷冽的声音,她眼中一酸,轻轻抚着小腹,神情很是凄凉。
“厌弃?我怎会厌弃这个孩子,若是可以,我宁愿拿性命来换他,只是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宋观眉头一拧,眸中泛起怒火,肩膀崩的紧紧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胸口的怒火:“他既然来了,便是天意,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我就当今天的事不曾发生过。”
“宋观,别自欺欺人了好吗?苏沉霜好端端待在凝香阁,你让我如何当做没发生过?”姜玉微唇畔一勾,满脸冷笑。
宋观剑眉一拢,有些不耐:“本王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怎样?那么多皇亲贵眷,没有哪个像你这般不识好歹!”
听他这样讲,姜玉微不怒反笑,回身望着他:“对,我就是不识好歹,既然如此,你也别在这找罪受了,找你的苏姑娘去吧,人家善解人意的很!”
“姜玉微!”
宋观拳头一攥,面上笼满寒霜。
与此同时,宝枝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着屋里情形不对,有些踟蹰。
瞥见药碗,他怒气更盛,夺过去,抬手就想砸掉,牙邦一咬,又重重放在桌上,铁青着脸去了。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姜玉微胸口似被寒风灌入,凉到极处,眼底泛起shi意。
宝枝叹了叹,拿起药碗走到床畔:“公主,这是安胎药,趁热喝了吧。”
扶着平坦的小腹,姜玉微心里百味交杂,酸涩而柔软。
罢了,她终究狠不下心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光柔了几分:“嗯。”
宝枝心上一松,把她扶起来,拿勺子喂她喝药。
苦涩的汁ye在口腔里漫开,姜玉微却似感觉不到,只木然地喝着。
药汁再苦,远不及她内心的苦楚...
.
宋观从澜意居出来的时候,楚皓正在院外等着,见他神情Yin翳,大气也不敢出,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走了一阵,前面出现两条岔路,宋观脚步一顿,停在那里。
楚皓小声道:“那边是凝香阁,殿下可要过去?”
宋观横了他一眼,径直朝凌月轩的方向行去。
不远处,一个丫鬟隐在树后,待二人远去,立即绕进凝香阁,朝榻上靠着软枕的纤弱美人道:“姑娘,殿下将永嘉公主接回来了,看样子像是怀了...”
苏沉霜柳眉微蹙:“那殿下现下在哪?”
“殿下没在那留宿,看方向是去凌月轩了。”
凌月轩么...
她眼眸微狭,挥手让侍女退下了。
.
翌日一早,宋观又将太医请来,给姜玉微再诊断了一次,确实是喜脉。
查问后,太医将安胎药做了些调整,并叮嘱她忌生冷辛辣,注意休息等。
太医离去后,宋观冷声道:“都听到了吗?若胎儿出了差错,本王唯你们是问!”
“是!”
宝枝二人身上骤一紧。
一旁,姜玉微拂着小腹,泛起冷笑:“若非这孩子,我还真不知道,殿下也会如此紧张我。”
宋观剑眉一拢,不悦道:“你吃霜儿的醋也就罢了,难道连孩子的醋也吃?”
他竟以为她在吃醋?
姜玉微扯了扯唇,起身往里走。宋观目光一沉,板着脸走了。
午后,姜玉微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此时阳光正好,照的人暖洋洋的,她靠着靠着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床上,她揉了揉太阳xue,缓缓坐起。
“宝月,我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