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是往日潇洒风流的贵公子,活脱脱一个沉迷酒色的纨绔!
“四哥…”
她唤了一声,眸里泛起不解与怜惜。
听到声响,男子转过头,迷离的眼眸闪过一丝清明,尔后醉醺醺地走到跟前,搂住她的肩膀,放浪一笑:“公主,你终于回来了,来,陪本王喝一杯!”
说着,把酒瓶递到她嘴边。
姜玉微眉头一蹙,将他推开,脸上满是痛惜:“四哥,你到底怎么了?纵然父皇迁怒你,以你的性子,也不至于自甘堕落!”
宋玦挑了挑唇,又灌了口酒:“公主说笑了,本王逍遥自在,哪里就自甘堕落了。”
望着他醉醺醺的模样,姜玉微眉头越蹙越紧。
“难道每日里醉生梦死就自在了吗?四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呵呵…”
宋玦扯了扯唇,双眸泛一抹痛色,缓缓逼近她:“公主,你知道何谓真,何谓假吗?”
“若你费尽心机维护的都是假的,耗尽心血坚守的都是谎言,你会如何?”
“是醉生梦死,还是看着那个你维护的人一刀一刀在你身上剔筋刮骨?”
作者有话说:
男二这个人其实很可怜。
第33章 苏沉霜入府
姜玉微凝了凝, 傲然道:“若都是谎言,那便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若他剔骨刮骨, 那便一刀一刀全部奉还。”
“可那人若是你的血rou至亲呢?”
“他都能那样对我,也就算不得血rou至亲。”
听了她的回答,宋玦恍了恍, 往椅子上一倒, 仰天大笑:“哈哈,算不得...原来算不得...”
笑着笑着, 眼角渐渐发红。
“四哥...”
姜玉微露出一丝担忧, 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劝起, 最后只好带着星辞离开了。
片刻后,紫衣从门外走了进来, 望着男子伤痛的面容, 她眸中一揪,走到近前, 把手伸了伸,又收了回去。
就在此时,宋玦忽然抱住她的腰。
“紫衣, 抱抱我,我好冷。”
紫衣身形一僵, 眸光颤了颤, 缓缓将他搂住。
寂静的房间里, 烛火熹微, 他依偎着她, 如同一个取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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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宋观终于从宫里回来了,看到他的那一刻,姜玉微眼眶一红,唰地站起来。
宋观有些无奈,走到近前搂住她:“怎么又哭了,本王不过出去了一天罢了。”
“你还知道是一天,宫里风声鹤唳,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你可知我昨晚是怎么过的?”姜玉微鼻尖发酸,泪水一滚而落。
宋观目光软了些,伸手擦去她的泪珠:“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你不快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观唇畔一勾,眼底闪过锐色:“太子被废了。”
“被废!”姜玉微震惊不已,脑中飞快地远转着,忽然她心中一动,惊诧道:“难道...是你?”
宋观目中露出一丝傲然,点点头:“不错,就是我。早在我去西境之前,素安就暗中传信,言太子与刘暨勾结西戎,以三座城池,换一千万岁币。”
“所以我就找到陈太尉,与他做了笔交易,一旦我德胜归来,他就和素安一起揭发太子的罪证。”
陈太尉被丞相压制已久,太子和丞相是姻亲,这样大的罪名,自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姜玉微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宁军节节只是我太子是储君,为何要做下这等叛国之事?”
“太子掌管礼部后,奢靡昏聩,亏空了不少银子,眼看窟窿越捅越大,便生了这样一出jian计。再加上私铸兵器,意图篡位的罪行,如何能不被废?”
姜玉微有些不解:“前面的都说的通,可他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为何还要篡位?”
宋观眼眸一狭,寒芒尽露:“他有没有篡位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相信。”
姜玉微心头一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宁国皇上生性多疑,且正当盛年,太子却是嫡长子,年岁最大,一旦有个引子,他很容易生出猜忌。
理清前因后果,她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悲凉,天家父子,手足相残,这就是享尽荣华的代价吗?
望着她怅然的神色,宋观道:“怎么了,我扳倒太子,你不高兴?”
姜玉微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起大哥和二哥,这些年,大燕储位悬而未决,我害怕有一天,他们也会像你和太子一样...”
宋观拂着她的头,叹道:“天潢贵胄,这是不可避免的,但你大哥与二哥自□□好,也许未必会如此。”
“但愿吧...”
姜玉微喟然一叹,伏在他胸口,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太子倒了,那苏沉霜呢?他会放着她不管吗,抑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