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怕,因为你平日用都是别的香露,只有这次进宫,才用得此香。”
“我若说那香是我几天前新得的,你信吗?”
“不信!”
姜玉微扯了扯唇,目中泛起深深的凉薄。
宋玦看不下去了,冷声道:“七弟,公主可是你的枕边人,难道你不信她,反而要信旁人?”
“枕边人又如何?她敢做这样的事,就别怪我不信她!”
“宋观!”
宋玦拳头一攥,眼里怒火灼然。
主座上,皇后黛眉一蹙,怒道:“好了,都给本宫闭嘴,是不是她,查一查便知!来人,去宣王府将永嘉公主今日用的香露取来!”
“遵命!”
宫人应了一声,立即飞奔而去,一盏茶后,满头大汗地赶回来了,将一盏小巧的琉璃瓶递给太医。
太医打开嗅了嗅,面色顿变:“回禀皇后娘娘,此香露里确实含有浓度极高的九月哭。”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连太后都扶着额头,满脸凝重。
宋观眸光一锐,抓住姜玉微的胳膊质问:“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玉微将他的手一把拽开,神色倨傲:“我姜玉微生来尊贵,便是要害人,也是明目张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入不了我的眼!”
“狡辩!”宋观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太子从内室冲了出来,浑身浴满森寒的杀气,长剑一挥,朝姜玉微刺去。
宋观一惊,拳头紧了紧,却没有阻拦,危机之际,宋玦挥扇一打,挑开长剑。
“二哥,你疯了吗?她可是燕国的公主!”
太子双眸一横,怒道:“燕国公主又怎样!我的孩儿还未出世就要死了,她这个杀人凶手,却还好端端站在这里!这口气我咽得下去吗?”
“可你也说,还未死,那也就还有挽救可能,不是吗?”
太子眉头一拢,还未回话。
皇后拍了怕桌子,满脸不耐:“好了好了,太子妃还在救治当中,你们就在这吵吵嚷嚷,是成心不想让她安宁吗?”
说着,冷冷地看着姜玉微:“永嘉,你虽是燕国公主,可你如你嫁给老七,就是我宁国的人。皇子犯法尤当如庶民论处,你害皇嗣之事证据确凿,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心,都罪当责罚。”
“你若还顾全脸面,就自己去院里跪着!”
宋玦一惊,连忙上前求情:“母后,此事真假先暂且不论,永嘉公主可是燕国王君最宠爱的女儿,若是得知此事,只怕于两国邦交不利!”
皇后目光一厉,斥道:“这事与你无关,老七尚没有开口,你哪有资格求情?更何况,我宁国早非昔日,还怕她燕国不成?”
宋玦牙梆一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姜玉微打断了。
“四哥,你不必说了,我自去领跪便是!”
她唇畔一勾,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坐的每一个人,身姿笔挺,浑身泛着一股凛然的傲气。
被她扫过之人,皆都身上一凉,好似心虚的该是他们。
第24章 取心头血
尔后,姜玉微看都不看宋观一眼,径直走到院外跪下,身姿端傲。
宋玦目光一沉,举步欲出,明贵妃连忙将其拉住,低声斥道:“你有什么资格跟着去跪,还不快退下!”
他拳头一攥,这才忍住。
这一跪,便是整整一个时辰。
此际正是晌午,艳阳高照,空气燥热,屋内的人尚且要时不时喝茶消暑,姜玉微顶着日头跪在那里,没多久便嘴唇干涸,脸色渐白。
可她依然咬着牙,把身子挺得直直的。
太后看不下去了,叹道道:“都这么久了,还是算了吧。”
皇后道:“母后,此事关系皇嗣,若不严格论处,以后该如何约束宫妃,来日影响皇家绵延子嗣,于国本大大不利啊!”
太后也不好在说什么,朝姜玉微看了一眼,领着宫人回去了。
其余人则继续等着。
过了一阵,女医从里面快步跑出,忐忑道:“皇后娘娘,胎儿是暂且保住了,可太子妃身子虚弱,这两日会不会出意外,也说不准,要保完全,现下只有一个法子。”
太子眉头一蹙,唰地站起:“什么法子,快说!”
女医瞥了瞥门外跪着的女子,复杂道:“燕国皇室血脉奇特,传闻燕国先皇后小产,先王君便以心头血为引,再佐以珍贵的安胎药,最终保得先皇后母子具安,这才有了现任燕国王君。”
闻言,太子眸光一烁,喊道:“挖,这就给本殿下却挖心头血!”
皇后眸光一深,不置可否,命人把姜玉微带了进来。
见她脸色苍白,额上浸着冷汗,宋观眉头一蹙,没有说话,宋玦想上前,却被明贵妃拉住了。
皇后将女医的话叙述了一遍,问:“永嘉,可有此事?”
姜玉微挑了挑唇,眼里俱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