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狼藉,宋观神色一冷,拳头攥的紧紧的:“姜玉微,不要不知好歹!”
姜玉微嗤笑:“若这好歹是用我的不堪换来的,我宁愿不要!”
“你!”
宋观眸中一厉,一拳挥出去,擦着她的头发,落在后面的墙壁上。
姜玉微打了个哆嗦,脸色微微发白,半晌,指着外面怒喝:“出去,你给我出去!”
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想打她!
宋观冷冷一哼,铁青着脸出去了。
一时间,屋内归于宁静,宝枝抿了抿唇,试探道:“公主,我把这收拾一下,再给你拿些吃的吧?”
姜玉微一怔,在肚子上摸了摸,许是和宋观大吵了一架,她倒觉得有些饿了,便点点头,默许了。
宝枝松了口气,麻利地把地上收拾干净,飞快地跑到楼下。
见她下来,星辞连忙拦住:“公主呢?她...怎么样了?”
“应该好点了,不说了,我得给公主拿饭去。”
宝枝微微一笑,正要往外走,星辞道:“你在这歇着吧,我去,。”说完,也不等她答应,急匆匆地去了。
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身影,宝枝一凝,眸中泛起一丝莫名。
星辞到底会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看着他额上薄薄的汗渍,宝枝把帕子递给他。
“擦擦吧。”
星辞愣了愣,有些踟蹰,宝枝唇畔一弯,将帕子塞到他手里,提着食盒往二楼行去。
凝着手中洁净的丝帕,星辞眸中一暖,在额上拭了拭。
到了楼上,宝枝立即伺候姜玉微用饭,饭毕,又陪她到露台上透气。
此刻夜幕渐深,遥远的天际上,一弯银月悬挂如勾,几点星子灼灼发亮。
望着这副景象,姜玉微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的景象,那是她还同他一起欣赏夜色,如今却物是人非了。
她叹了叹,目中泛起一丝悲凉。
片刻后,一缕幽婉的埙声茫茫夜色中传来,柔美却不凄凉,似一位充满故事的少女,在娓娓地叙说她的故事。
此情此景,既贴合姜玉微的心境,又不会令她过分沉浸在悲伤之中。
以前,她对埙曲没什么太大感觉,此刻倒觉得别有趣味。
心念一动,她抓住宝枝的手:“咱们去瞧瞧,谁在吹埙。”
见她起了兴趣,宝枝自然高兴,只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公主,那你身子不要紧吗?”
姜玉微轻然一笑:“无妨,我这会儿好多了,且我闷了这么久,也应该出去转转。”
“好吧,那咱们就在附近转转,免得累着公主。”
“嗯。”
姜玉微点点头,领着宝枝下楼,顺着曲声的方向行去,只她到底虚弱了些,走的慢悠悠了,星辞则不近不远地跟在后面。
绕了两道弯,便看到一汪幽静的湖泊,粼粼波光间映着月亮,岸边,一位男子正在吹埙,长身玉立,容颜俊逸,正是四皇子宋玦。
望着他的侧影,姜玉微怔了怔,她只知宋玦擅萧,却不知他连埙也吹得这样动听。
片刻后,埙声渐落,宋玦朝她温然一笑:“今夜月色甚好,不知公主是否也同这月色一样?”
虽是笑语,可他眸中分明夹着一丝深意。
姜玉微朱唇一扬:“多谢四哥,有你这首埙曲,我便是不好也好了。”
闻言,宋玦眸光一松,笑道:“如此倒也不枉我在这喂了许久的蚊子了。”
“蚊子?”
话音刚落,宋玦就在手上拍了一下,揶揄道:“可不,又喂饱了一只。”
姜玉微掩嘴一笑,让宝枝递给他一个小瓷瓶:“这是我们漠北的驱蚊膏,我们那的蚊虫特别毒,只要抹上这个,一般蚊虫便近不得身。”
宋玦接过瓶子,打趣道:“看来我今晚出来的正好,不仅赏了月色,还白得一盒驱蚊膏,只不过我却没有什么可赠公主的。”
“四哥言重了,上次你帮我伴奏,这个权当谢礼吧。”
“是么,那我就敬谢不敏了。”宋玦薄唇一勾,把驱蚊膏晃了晃打开盒子,涂了些膏药在手上,“味道不错,幽香清凉。”
姜玉微浅然一笑:“四哥喜欢便好,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四哥也早点休息吧。”
宋玦忙道:“我送你吧?”
“多谢四哥,就几步路,无碍的。”
“...那好吧,天黑路滑,你小心些。”宋玦眸光微黯。
姜玉微福了福,领着宝枝他们往回走,后边,宋玦摩挲着瓷瓶,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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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阁楼后,姜玉微先探问了宝月的伤势,这才缓步上楼。刚到二楼,便见宋观坐在桌畔,逆着烛光看不清表情,只隐约看到他的轮廓有些冷硬。
姜玉微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床边走去,宝枝见状,悄然退下。
“你去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