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重楼眼眶亦是一红,拂着她的头发,含泪道:“傻丫头,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对了,我把星辞留下来保护你吧。”
姜玉微一惊,朝守在门口的胡人侍卫看了一眼:“那怎么行,他可是你最信得过的。”
姜重楼温柔一笑:“正是因为我最信任他,所以才留他保护你呀,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姜玉微泪水流的更汹涌了。
“好了,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美了。”姜重楼擦去她颊上的泪水,眼里满是怜惜。
姜玉微破涕为笑:“二哥惯会笑话我的。”
“以后可笑话不成咯。”
姜重楼慨然一笑,眸中笼起淡淡的哀伤,大步流星而出。姜玉微眸光一黯,连忙跟上去,宋观等人亦尾随其后。
片刻后,燕国使团缓缓行到城外。
到了城墙下,姜重楼盯着看着宋观,冷声道:“小子,我三妹就交给你了,若再辜负她,我姜重楼和你不死不休!”
面对恐吓,宋观面无波澜,只拱起手淡淡道:“二殿下放心,公主是我的发妻,我自会待她相敬如宾。”
姜重楼冷冷一哼,又朝姜玉微深深地凝了一眼,这才翻身上马,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队伍,姜玉微鼻尖一酸,再度落下泪来。
一旁,宋观凝了她一眼,语声终于有了丝温度:“此一去,虽万水千山,但只要你们还活着,总会有重逢的一天。”
姜玉微泪光一凝,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对着他的目光,心里一酸,生出一种委屈的感觉,抱着他大哭了起来。
感受着这具娇软的shen.qu,宋观身子一僵,低眉看了看女子,眸里掠过一丝复杂,手抬了抬,复又放下。
姜玉微则越哭越凶,哭的鼻涕都出来了,似乎要把这几日受的委屈都哭出来。
一旁,宝月两个相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而不远处,那个胡人侍卫望着这边,眸光莫名。
过了一会儿,姜玉微渐渐止住哭泣,她抬起头,看了看宋观肩上那一滩shi漉漉的痕迹,脸上一红,方才她似乎把鼻涕擦在他身上了。
“那个...我回去就让人把衣服给你洗干净。”
宋观看了她一眼,淡淡:“不必了,一件衣服罢了,不值得公主劳神。”
姜玉微朱唇一抿,没有言语。
“走吧,上车。”
宋观朝她伸出右手,示意她上马车,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扶着她上了马车之后,宋观立即把手收了回去,仿佛多停留一刻都让他不适。
姜玉微眸光一黯,把手收回袖中,和他一起走入车厢里坐下。
伴着一阵轱辘声,马车轻轻地摇晃了起来。两人相顾无言,都保持着缄默。
良久,姜玉微抿了抿唇,终于打破宁静:“今天,你为什么会来?”
宋观瞥了她一眼,神情淡然:“我方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
“我不信。”他和她都如此,怎会转程送她二哥?
“信不信在你。”
宋观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双眸一阖,不想再多做解释。
姜玉微眸光一刺,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方才的余温已经散去。
回府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行至天井时,姜玉微脚步一顿,咬着唇道:“明日我们进宫去吧,去拜见你母妃。”
宋观一凝,微微侧头:“嗯。”说完,朝凌月轩行去。
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姜玉微眼里泛起深深的复杂,叹了叹,朝身后的胡人侍卫看去:“星辞,你帮我做一件事,我要殿下今日穿的这件衣服,你想办法,偷偷给我拿回来。”
星辞一愣,拱手道:“是。”
当天下午,星辞就把那件衣服给拿回来了,对于他的办事效率,姜玉微表示很满意。
摩挲尚未完全消散的shi痕,姜玉微眸光一头,心头泛起一缕甜意,片刻后,她看向星辞,问:“这衣服,你是在哪找到的?”
星辞手中一紧,道:“在殿下的衣架上。”
姜玉微神情一黯,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凭宋观的性子,这衣服多半随手一扔,不会再穿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星辞三人应了一声,齐齐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宝枝立即把星辞叫到一旁,低声道:“慕容大哥,那衣服...不是在架子上找到的,对吗?”
星辞一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我对殿下的了解,他绝不会只是扔在架子上,更可能..是让人扔了...”
望着她复杂的神情,他喟然一叹:“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可叹公主她当局者迷,竟辨不出我的谎话。”
宝枝亦叹了叹,道:“所以我们一定要想法子,让这件事永远传不到公主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