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玦适时地拉开了距离,随后抬起了胳膊:“扶着些吧。”
闻姒头晕得厉害,只好撑着萧子玦的手臂才上了岸。上岸之后过了好一会,闻姒才感到渐渐好转。
小镇热闹非凡,除去一些小玩意,还有很多当地特色的美食,双双这丫头嘴馋得紧,能买的、能带走的闻姒都买下来了。
二人并肩而立地走着,萧子玦跟在闻姒的身边,时不时给她提出一些小建议。他陪闻姒逛了许久,之后才提出他要去一趟当地的医馆。
闻姒愕然:“为何不早说?”
“没什么。”萧子玦淡淡一笑,他觉得能和闻姒这样平静的相处一会,已是让他珍惜不已了。更何况他有自己的私心,他一个堂堂摄政王,甚至生出了卖惨之心,恨不得伤口越严重越好,也许这样闻姒才会多看他一眼。
等到了医馆,大夫看见萧子玦手上的烫伤语气甚是责备:“你这烫伤这么严重怎么才来?再拖下去,也就要变成肿疡了。”
萧子玦没有解释,安静地听着大夫的责备,清理了创面又重新上过药之后,萧子玦从怀里掏出一张方子来递给大夫:“有劳大夫,再替我按这副方子抓七日的药。”
大夫接过方子一看,顿时眉头皱起,一边抓药一边道:“你们家谁人心火这么重啊,可要好生将养着,吃药是一方面,切不可惹他生气上火了。”
萧子玦只是称是,并未看出任何异样。
闻姒却知道,这张方子是萧子玦的。
她很奇怪,为什么只不过三年不见,萧子玦就得了劳什子心痛症,其实她很想开口问一问,却不知道凭什么问,用什么身份问。
她在船上这几日是知道萧子玦每日都要喝药的,如有一日喝得晚了些,男人便会眉头紧搜,躬身捂胸。
苍白的唇色,缩紧的瞳孔,凌乱的墨发被风儿抚乱,散落在惨白的脸上……
一到那个时候,萧子玦便将自己反锁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让任何人进去看他。
听暗卫说,萧子玦严重的时候还会昏迷说上胡话,所以他才把自己锁起来。
闻姒知道,那是萧子玦的自尊心,他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落魄的模样。她体会不到那种痛苦,但她知道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
又过了几日,船舶再次靠岸,停靠在京都城外的渡口。
下了船便有摄政王府的接驳马车,闻姒随马车进入京都城,不一会便停在了喻府门口。
喻府门口的下人见大小姐回来了,脚打后脑勺地跑回去通报,闻姒正在门口指挥杂役一一往下搬东西,喻家二老便带着喻双双出来了。
喻双双一眼看见闻姒,飞一样地扑进母亲怀里,往日坚强乐观的小丫头,眼圈顿时就红了:“娘亲坏,那日双双一睁眼娘亲就不在家了,娘亲这次出门也太久了,我还以为娘亲不要我了。”
闻姒心里一酸,捏了捏喻双双的小脸儿:“怎么会呢?”
喻安和走上前来,蹲下身:“双双想舅舅了没?”
喻双双吐了吐舌头:“才没有。”随后小丫头脑袋瓜一歪,看到了闻姒身后的萧子玦。
“咦?是你呀!”
男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有些动容。
原来那日遇见的小姑娘是闻姒的孩子,难怪、难怪她看小丫头会那样面熟,会感觉到亲切,原来这是闻姒的孩子。
小姑娘的长相几乎和闻姒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唯有那双眼睛……
萧子玦拼命压抑住自己的猜想,却还是心头掀起巨浪。
这双眼睛似乎和他自己……很像?
“双双,不得无理。”最“无理”的喻安和对喻双双道:“这是摄政王殿下,你若是这样同他讲话,小心他把你抓起来哦。”
喻家二老一听来人是摄政王,忙去行礼,萧子玦神色缓和地虚扶了二人一把,难得对旁人客气。这二人对闻姒对恩情,萧子玦是记在心里的。
这时,喻双双眨着眼睛去问萧子玦:“你会把我抓起来吗?你为什么跟我娘亲在一块呀?”她想了想,忽然道:“你不准打我娘亲的歪主意,娘亲是我的!”
喻夫人连忙过来捂住喻双双的嘴巴,朝萧子玦道歉。
萧子玦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说童言无忌。
将人送到地方,萧子玦也该回府了。临行之时,萧子玦来到了闻姒的面前,深沉的眼眸垂视着面前的女子:“姒儿,跟我回家吧,冷玉轩我一直原封不动地让下人们收拾着,你回住得惯。”
萧子玦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闻姒不是看不出来,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她已经不想同萧子玦纠缠下去了,三年前,她的心就已经伤透了。
情爱于她来说,就像一杯毒鸩,饮过一杯足以致命。
“不必了,三年前我已经留下了和离书。”她道,“萧子玦,我已经没有什么身份可以回你的摄政王府了。”
萧子玦凝视着她,格外认真:“你想要什么身份,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