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绸缎庄隔壁的两家铺子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好在闻姒之前同邻里相处和睦,王掌柜又道歉又赔偿的,邻里这一篇也就揭过去了。
绸缎庄的大门已经被烧化了,闻姒径直跨进去,地上还能看见一些布料焦黑的残片。
闻姒拾起来一片,惋惜道:“这块应该是苏州织造的绸子,当时我只采购进来了一匹,本来想给双双做一套新衣裳的。”
喻安和道:“姐姐,你别忧心,等我的俸禄下来,我拿钱给你开一家新的。”
闻姒摇摇头,她心疼的不是银钱,而是心血罢了。
就在这时,头顶的房梁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喻安和大喊一声“小心”,一下扑倒在闻姒的身上,两个人就地滚出了好远。
房梁轰隆一声就斜斜砸在了地面上。
闻姒大惊,还好喻安和反应得快。
“姐姐,屋梁塌了,这里属实不安全,我们先出去吧。”
两个人退出了房间,还没喘上一口气,迎面走过来几个人,开口便是怒气冲冲。
“喻老板你可算回来了!”为首的男人五十几岁,是兴隆庄成衣铺的周老板,“你还欠我三十件紫衫百鸟裙、二十六件描金皂靴、六十方牡丹百花帕子,什么时候能交上货?”
另外一个附和着,“喻老板,我还有几十件儿成品布要赶紧提货的,我这些是要运到京城给新官做官袍的,可耽误不得呀!”
“不错!喻老板,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是啊……”
兴隆庄成衣铺的周老板又道:“交不上货提前通知我们这些商户便罢,何必为了逃脱责任,自己放了一把火烧了自家的铺子!我们可都是做生意的,最重要的便是一个‘诚’字,喻老板这么做,岂不是将我们这些人都给坑了!”
周老板说的,便是这次他们联合起来将闻姒告至官府的原因。
失火当日有人瞧见一个身着于是绸缎庄小厮打扮的男子蒙着面放火,所以他们便认定了闻姒其实是因为交不上货,自己谋划了一场火灾。
而当日王掌柜也在场,为了抢出货物并没去追凶手,只可惜凶手在布料上浇了油,王掌柜愣是一点东西都没抢出来,挺大年纪的老人,无助地坐在铺子门口抹眼泪。
喻安和见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挡在闻姒身前:“你们少血口喷人,凡事可要讲求证据,我姐姐何时让人纵火了?”
周老板眼睛一眯:“这不是喻家的少爷,新晋的状元郎吗?怎么,是准备用喻家来压我们,还是要用你状元郎的身份?我告诉你,朗朗乾坤,这可不行!”
兴隆庄成衣铺的周老板是江南这一带有名的势利眼,整个人都掉进钱眼儿里的,据说早些年是走|私私盐起家的,出了名的流氓做派。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君子讲道义,小人将势利。
周老板这样一说,喻安和反倒没办法开口了,不然这件事儿扯上喻家,反而不好收尾。
这时,闻姒走到几人身前,盈盈一拜:“几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大家。”
那几个人神色各异的等着闻姒的问题。
多年前闻姒在烟雨楼就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几年又做了生意,对突发之事接触得多了,自然更加成熟坦然了几分。
“第一,我经营绸缎庄三年来,大到来进货的商铺,小到个人,我可曾欠过一个人的货品?”
周老板冷哼了一声,另外几人则是对视着摇了摇头:“这道未曾。”
“第二,我喻氏绸缎庄可曾拖欠过一日提货?”
“这……倒也没有。”
“确实没有。”
“嗯,只有提前,未曾拖沓过日期……”
闻姒笑了笑,目光忽然犀利地看像兴隆庄成衣铺的周老板:“第三,这个问题我是要问周老板的,您说我欠了您三十件紫衫百鸟裙、二十六件描金皂靴、六十方牡丹百花帕子,是吧?”
“不错!”周老板硬气道:“怎么?”
闻姒道:“我记得清楚,在我临去京都城之前已经完成了周老板的货,当日让周老板提货,周老板以尾款尚未凑齐为由并未将货物提走,如今又忽然说我因为没有备齐货物而自己谋划了一场火灾,是何用意?”
周老板脸色一变,顿时语塞。
其余几个老板闻言,纷纷去问周老板是否有此事。
这自然是真的,所以周老板答不上来,只得说:“你问这个做甚?总之,你现在的确为将货物给我交出来!大不了,我们官府见!”
“的确是要官府见了!”闻姒美眸一瞟,周老板立刻回避了她的眼神,“有人报官说我是火灾的主犯,我自然要查清真相拜托罪责!”
闻姒又朝众人深深一摆:“诸位,我做生意向来讲究信誉,如今出了这种事也是始料未及的,如果诸位愿意,我将照书契赔偿诸位银钱。若诸位不需要银钱,而是只求货物,我恳请大家在宽限我喻氏绸缎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