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各怀心思,唯有那小穗一个劲地吃着,看她吃的香,萧振玉也觉食指大动,不知不觉就将早膳吃了个七七八八。
之后阿怀去撤了碗碟,青芫遂在一旁之装作没看见,陪着萧振玉说着小话。
眼看着阿怀来来去去,青芫却也不肯搭把手,萧振玉不免有些稀奇,遂问道:“你就这么看不惯那阿怀,连搭把手也不肯?”
谁知青芫觉忽然正色道:“公主,不瞒你说,我是真不太信任那小子,总觉得他一肚子坏水。”
话语里竟是浓浓的怨怼,萧振玉听后只觉得头大,青芫这样子难道是看不惯那阿怀出头上位,之前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咦,怎么越说越离谱啦,你们都是我昭阳殿的人,往后都该同心协力,齐头并进着,先下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萧振玉说道最后那语气不由得就加重了,心里着实有些恨铁不成钢,青芫怎么就不明白呢,不管谁出头,都不会影响她的位置,都不会威胁到她的地位。
那青芫一听后,那脸立刻就白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自家公主的脸色,害怕公主是对她失望了,于是心下不由有些黯然。
她朝着萧振玉服了服身,低声道:“是公主奴婢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在搬弄是非,惹得公主不快了,奴婢自请去扫院子。”
说着便扭身下了台阶。
只留着小穗一脸茫然,一会看着萧振玉,一会又看看青芫,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话已经说道这里了,她希望青芫能好好想想,但看着那院中挥着扫把的青芫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遂挥手就让那小穗前去看看。
那小穗方才被亭子中凝结的氛围给吓呆了,这下得了特赦,便欢天喜地奔了出去。
萧振玉叹了口气,不免有些头大,正巧此时那阿怀过来了,手中还端里杯刚刚泡好的热茶,那茶汤碧绿,瞧着到甚是喜人。
这阿怀当真是有几分眼色,萧振玉不得不叹道。
她伸出手就接过了那茶汤,低头抿了一口,只见茶香怡人。
当时不由得就抬起了头,叹道:“阿怀,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阿怀听得此话,脸上表情未变,只是更加恭顺了,只说:“公主喜欢便好了。”
看,这就是两者的不同之处了,要是青芫指定会骄傲会自满,那尾巴会翘到天上去,而放到阿怀身上,却是宠辱不惊的。
阿怀小心地抬起眼,就看到了那石桌上公主脸上的失神来,他循着公主视线看去,就看见廊下的青芫,当即心下就有些了悟。
遂道:“公主可是恼了青芫?奴婢可觉着啊,这青芫姑娘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实心人,没什么坏心思,想必只是一时会转不过来,公主可别是恼了青芫姑娘。”
萧振玉挑了挑眉,这就有意思了,她可不信这阿怀没能感受的出这青芫明里暗里的挤兑,如今却替她说话,不免有些讶异,但……这样也好,只消这青芫的偏见打消了,这朝阳殿今后可就安稳了。
她转了转杯沿,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遂到了句:“还要劳烦你今后多担待担待了,青芫她没什么坏心思。”
亲疏远近,由此不就体现了?
阿怀在心中苦笑了一声,随即忙道:“公主言重了……阿怀省得。”
用罢了早饭之后,萧振玉早已经安排妥当,先下就等那起子人来接了,要顺利将人混到那出宫的队伍中去。
天才刚刚过晌午,就有个大嬷嬷前来接人了,萧振玉笑着与那姑姑寒暄了几句,趁着身边无人时,才将袖中藏着的一锭银子抵了过去。
那姑姑起先还推脱,只说是牧将军吩咐的,而她正好欠他一个人情,可萧振玉仍是坚持,那姑姑就只得收下。
收下后人也不木呆呆的站着了,而是主动为萧振玉透露情报,宽她的心:“公主放心吧,这顶替的是年前一个害病死了的宫女的名,奴婢早就打点好了,再者就算是到了宫门处查问,那里有牧将军,想来事情肯定是好办的。”
萧振玉一听就放下了心,遂道:“那就劳烦姑姑代为看顾了。”
就将和身后躲着的小穗给揪了出来。
萧振玉只怕人不肯出宫,于是就谎称她哥哥已在宫外了,她知道如此说那小穗才会松口。
如今倒是果不其然,萧振玉遂苦笑了一声。
一旁的青芫就将早已卷好的包袱抵还了过去,里面都是些换洗衣服,并一些碎银子,太过贵重的东西不敢塞,那出城门之时,会有侍卫军查随身携带的包袱,恐横生枝节,到只好如此了。
那小穗接过包袱后,那头垂的低低地,那眼圈微红,似乎是有些舍不得。
青芫脸上也是一片感伤,只不过短短几日,可已有了感情,都喜欢上了这个心思单纯的小穗来,她遂口不能言,却保留了一颗诚挚的心。
萧振玉也有些伤怀。
那小穗接过包袱,背在身上后,竟转过身伏跪下去,结结实实地给萧振玉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