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玉内心惊疑不定,没留意到对方竟将那芦荟胶炫开盖子,而后就朝着伤处而来。
虎口处一阵沁凉,偏生对方还用食指不住地在上面打着圈,酥麻劲逐渐由虎口处传遍四肢百骸。
萧振玉想要尖叫地甩掉对方的手,可对方竟还得寸进尺,竟用两只手一齐捧起了萧振玉的右手,不住地摩挲着。
一个激灵萧振玉抬起了头,不期然地竟撞进了一双带笑的眼睛里。
手一颤,那一直蜷缩着的手指像是到达了极限,当下就是一松,那纸团就飘飘荡荡地落到了脚下。
萧振玉瞅见以后,只觉一身血ye几乎逆流,脑袋仿佛被人重重擂过,她第一时间就是抬头看向对面那人,祈求他没有留意方才的异动。
可显然不现实。
萧廷琰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纸团,唇角笑意似乎更深了些,他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随即便弯下身子捡起了那小纸团。
萧振玉地眼立刻瞪大了,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瞧着那人的动作,瞧着那人弯下了腰,径直拾起了金砖地上的小纸团。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萧振玉鼓起勇气正要去抢,不期然地竟看见了对面那人的动作,却不是她想的那样。
萧廷琰直起身子后就看到对面那人一脸被雷劈了地模样,眸中就染上了一点愉悦,只一瞬便也散开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竟上前一步抓起了萧振玉垂在身侧的手,而后将她的手掌展开,就将那纸团放到了萧振玉的手心。
萧振玉的眼神在手里的纸团和对面那人的身上来回窜动着,大眼睛眨啊眨地,很是不可思议。
咦,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萧廷琰就轻咳了声,待对面人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便又将那管芦荟膏抵了过去。
萧振玉只觉得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她便抬手傻傻地就接过。
却听对面那人说:“好生抹着……”
萧振玉心下一怔,遂起了一点怪异之感,太不寻常了,萧廷琰今日太不寻常了。
谁料那人睨着她的神情,后又接了句:“别偷懒,小心留下疮疤。”
萧振玉心下烦躁,不知为何那人没有将那纸团展开一探究竟。
如此倒好,省去了诸多风波,萧振玉心下松了口气,不欲在此地和那人在纠缠了,蹲礼行了个万福,转身便走。
在走出去几步后,甚至还用掌心拍了拍胸口,满心满眼的庆幸,以及逃出生天后的喜悦??
萧廷琰收回眼神,他摩挲了下指尖,想起那凝着霜雪的雪白玉腕,避无可避地就回忆起了方才的触感,只觉柔软细嫩。
一旁的多喜就见自家王爷脸上忽起了回味之色,方才他还纳闷呢,在王爷的布置下,这太极殿已然透明,王爷已知道了那纸团里的内容,却仍是有闲心去逗弄那小公主?
另一边,萧振玉自打出了太极殿后,远远的就看到了廊柱下立着的穿青绿色高腰襦裙的宫女。
是青芫。
此刻她回过头,远远地看到萧振玉,那眸子即刻亮了,甚至还朝萧振玉招了招手,而后就快步朝她走来。
“公主,你……”
话还没说完,萧振玉就朝她摇了摇头,仿佛累极。
青芫忙点了点头,而后扶住了自家公主,慢慢地走出了这昭阳宫。
走在路上的萧振玉头痛欲裂,总觉得自己还困在身后的太极殿里,鼻端似乎一直萦绕着那股死气,还有父皇深陷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他,似乎在说玉儿,朕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那个心字来来回回地敲在她的心上,似有回音,来回飘荡着,引得人不得安静。
还有那人那道灼热的视线……一转不转地盯住她不放,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坏心思,不由得让人胆寒,经年的记忆慢慢浮现。
萧振玉忽地又想起了那萧廷琰。
尽管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每每她想到就觉浑身惊颤。
可不论她如何比对,都无法将今日之人和曾经算计于她,并痛下杀手的人联系到一起。
一旁的青芫就觉得身侧的公主身子一僵,她关切地低头看去,就看见自家公主扶着脑袋,一副很痛苦地模样。
青芫一惊,忙道:“公主可是头痛?”
好在驾撵已经备好,青芫忙扶了萧振玉上去,而后替她理了理衣衫,就下了撵,站到了旁边,嘱咐抬撵的太监,务必要又快又稳。
在前方宫女提着宫灯的一方光亮里,穿过了浓黑的墨色。
轿撵旁的青芫一直盯着上方的公主,就见从撵上垂下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青芫一愣忙回握,只觉触手冰凉。
青芫心下焦急,可面上却看不出什么,仍是四平八稳地模样,她慢慢靠近,语气镇定安稳:“公主在忍一下,马上就回昭阳宫了。”
萧振玉心下稍安,她浅浅地应了一声,阖上了眼睛。
等看到昭阳宫前的大灯笼和宫门,青芫心下才稍安些。
落撵时即便很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