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谚瞪了他一眼,气哼哼道,“本世子表字怀如,你莫要再叫错了!”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段时渊顺势改口,闻言不由得感慨道,“怀如兄将来一定是前程锦绣,画纸难书,看来国子监祭酒大人对怀如兄可谓是展望颇高啊。”
薛绾绾不知他们这些算计,她只看着苏谚手中的糖画皱眉道,“你不爱用这些,难不成家中还没有一二女眷姊妹?既然有此机会,何不给她们带一些?”
带回家中?
苏谚怔怔的看着手中金灿灿的东西,心中不禁犹豫起来,半晌后他终是下定决心,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递给作画的老人家,轻声道,“给我两个,不,给我画三个,最后的那个要小巧可爱些。”
那老人家朗声应了,登时就要起身去给他兑碎银,下一瞬却被苏谚阻止了。
“无需找了,老人家给我做得Jing致些就好,多的就算我给您的辛苦费。”
薛绾绾闻言悄悄冲段时渊狡黠一笑,后者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头,随后她便又凑到了摊子前聚Jing会神的观看起来,眼瞧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段时渊也挤了过去护在她身侧,只剩下苏谚拿着个将化的糖人手足无措起来。
这让他于此当街吃了此物,比杀了他还更难些。
“你若再不吃,这糖人就彻底化了!”
恰在此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句提醒,苏谚转身一看,却是个不太熟悉的面容:那女子一身银朱色对襟绫衫,额间一根玉带绑就,长发用同色丝带高高束起,同身再无他物装饰,但迎面而来的飒爽之气却让人难以忘怀,后者右手还牵了个玉雪可爱的小童,此时正满脸渴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糖画瞧。
“姑姑,瑞儿可否能吃个糖画?”
苏谚立即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道,“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就吃这个,在下未动过分毫。”
那小童看了眼触手可及的糖画,手下却没动,而是抬首看向了自家姑姑。后者看了看不远处围满了人的摊子,略想了下便欣然应允,“拿着吧。”
应瑞先是冲苏谚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谢谢大哥哥。”随后才喜滋滋的将糖画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的舔着,一脸的满足。
看着他吃的香甜,苏谚也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那陌生女子拱手道,“多谢苏世子美意,我乃应琼,先前在京郊南苑马球赛中我们还曾见过,不知世子可还记得?”
原是如此,怪不得自己瞧着愈发眼熟。
“原来是通政司指挥使家的掌珠,幸会,那日应姑娘的英姿可是惊煞了不少人。”原来面前之人便是应琼啊。
他可是早就听过有关于她的不少传言,毕竟应家一门两杰,俱是朝中文官中的主心骨,却偏偏出了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嫡长女应琼,两把双剑耍的是威风无比,可把应大人愁的慌。
也不知以后会是何人敢娶她。
应琼笑了笑,坦然受下了这番誉赞。
“哎,这位姑娘是?”
薛绾绾拿好东西一回首,就瞧见苏谚同个看着熟稔的姑娘正畅谈着,不由得心生好奇,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待看见那人转身后很是讶异,“应姑娘!”
应琼冲她拱手道,“竟不知郡主也在这,应琼真是失礼,”说完她看了眼薛绾绾身后紧跟着的段时渊,又看了看身侧之人,有些不太明白这三人的关系。
那日慧妃不是还曾拉着郡主要撮合两人吗?不过最终陛下却赐婚了郡主表兄,如今他们竟还能凑成一队出游?
真真是奇怪的紧。
应琼并没有遮掩自己疑惑的神情,苏谚自然也看的明白,不知为何他心中忽然生了丝后悔之意,觉得自己不该答应薛绾绾这个荒诞的要求才是,不然自己也不会在应琼面前如此窘迫。
片刻后,还是应琼主动找了个台阶下,“咳咳,现下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带着瑞儿回府,就不打扰几位了。”说完从荷包中取出来半两碎银递给了苏谚,温声道,“今日就多谢苏世子的糖画了。”
随后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带着应瑞离去,苏谚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的握紧了掌中之物,站在原地神色莫名。
薛绾绾示意了下段时渊,后者抿着嘴看着她,也是一脸笑意。
“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还瞧什么,不如你追上去护送应姑娘回府可好?”
苏谚闻言瞪了她一眼,轻骂了句,“不知体统!”若是他真的这般做了,岂不是要被当作登徒子。
他被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气的胸口疼,不再看两人一眼就率先离去,后面的薛绾绾惊叫道,“哎!你的糖画还没拿呢!”随后也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几人一路上玩闹了好些时辰,过了不知多久都觉得疲累起来,便打算接下来直接去清心榭歇息着,但快到时薛绾绾忽地又瞧见了个卖热乎乎的糖炒栗果的摊子,香甜的热气随风传了老远,她忆起福伯偏爱此物,就打算上前采买些,不过现下却被段时渊拦住了。
“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