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先别动,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段时渊脸色一沉, 这宫中秘密多的是, 谁知晓这动静又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发出的?
他装作没听见薛绾绾所言, 只拉着她就往外走, 后者不愿意, 瞪着他身子半分不动,他没法子,只好趁她猫着腰走远的功夫重步踩向了一处台阶,果然那方的窃窃私语登时消失了。
就在薛绾绾回首之际,里面忽地走出来两位年轻女子,这下就连薛绾绾都惊住了。
“三表姐!永宁郡主?”
容芙面色有些僵硬,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在这,瞧见是她眼底还迅速划过一丝心虚,半晌才结结巴巴开口道,“绾绾,好巧啊,哈哈。”
随后走出的容瑛脸色就平静的多,却在听到薛绾绾的称呼后倏忽变了脸,“永宁郡主?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竟已变得如此了……”
薛绾绾没答话,轻轻看了她一眼后就将视线投向了容芙,奇怪道,“三表姐,你们怎会在此?”
“那你又在这做何事?”说着容瑛的目光就看向了段时渊,随后在两人身上不断交缠,像是忽然发现新大陆的似的笑起来,“不会吧!堂堂嘉裕郡主同自家表哥说话也要特地选在此地吗?”
这不是明里暗里说薛绾绾同眼前人有私情嘛!
容芙一急,上前几步就将容瑛往身后拉,随后站在薛绾绾面前歉意道,“你别生气,绾绾,永宁她没有坏心的,她就是心里难过。”
“难过?”
薛绾绾闻言古怪的看了两人好几眼,“你们糊弄我……”也得找个好理由啊,话还没说完,容芙就扔出来一道大雷。
“国子监祭酒家的嫡长子昨儿在京郊摔了马,听说当时就碰到了头血流不止,现下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苏家正满京城的寻觅大夫呢。”
国子监祭酒家的嫡长子,不正是容瑛刚赐婚的未来夫婿苏循吗!
“果真?”
薛绾绾登时就看向容瑛,段时渊也是一脸讶然,前世苏循可没有遭过此等祸事,自己入京的时候,国子监祭酒一门双杰可是京城少有的佳话。
“都如此看我作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还能预知祸事不成。”
薛绾绾眸中闪过复杂,“所以今日你来找三表姐,是想求皇帝舅舅的圣旨去瞧他?”
可也不对啊,这两人是圣旨赐婚,再正经不过的未婚夫妻了,容瑛若是担心苏循,径直上门去不就好了,何必要如此麻烦?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容芙支支吾吾的道,“苏家老太太不许永宁上门,说是,说是她晦气。”最后两个字声音低的近乎没有。
“苏家竟把此事归到了你头上?凭什么!”
容芙见此悄悄把她拉到一旁,小声道,“听说苏家在赐婚前就已经在为苏循暗暗相看了,谁能想到父皇会突然赐婚呢,再者苏家早就对这桩婚事不满,昨日苏循去京郊也是为了永宁的缘故,具体因为何事我就不知晓了。”
容瑛嘴角扯出一抹讥讽,苏家老太太这是摆脸给她看呢,想要给自己下马威,也要看苏家有没有这个本事。
“此事原本不想麻烦你的,不料Yin差阳错你还是知晓了,既然如此,你可愿帮我一把?”
薛绾绾没说话,胸口一时闷的厉害,段时渊听了半天,这下站不住了,立即走到薛绾绾身旁冲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她插手此事。
容瑛是什么人薛绾绾不知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一副凉薄自私作态,还有前世她对薛府落井下石,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人,况且此事一看就知是苏家在和容瑛斗法,若是现在薛绾绾掺和进去了,以后难免不会被苏家人记恨。
“郡主,太后娘娘现下应当已然醒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容瑛这才冲段时渊仔细看去,没想到如今这种情况都能跳出个拦路虎来,后者坦然自若,任她尽情打量。
眼看着薛绾绾面露犹豫,容瑛收回视线自嘲一笑,“罢了,同你说这些事做什么,我也真是脑子昏了。”说完便拉着容芙作势要走。
“我帮你!”
“薛绾绾!”
段时渊急得都罕见的叫出了她的大名,右手更是紧紧拉住了她的胳膊,后者瞥了他一眼,拉着他走远了好几步。
“你来告诉我,你为何要拦着我?”
薛绾绾牢牢盯着他的双眼,语气无比认真,“段时渊,你给我一个理由,阻挡我帮容瑛的理由。”
段时渊缓缓叹出一口气,正色道,“郡主就不能相信我吗?我不会害你的。”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薛绾绾嗤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何时又对我赋予过全部信任?从你到薛府开始就一直搅风搅雨,自己整个人却仿佛是一团迷雾,让人无论如何也琢磨不透,从前你是何种样子我不管,但你既来了薛府,就不能安分守己些吗?”
“爹爹瞧了你做的事,也变得古怪起来,皇祖母亦是。”
“自你来了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