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尽量吧,其他科目还是可以抓一抓的。”他倒是不担心,“我平时给你讲的题型,你只要都会做了,我看没问题。”
姜明光除了英语稍差之外,其他几门都差不太多,于是报了理科,宗齐光也报了理科。要是能在同一所学校一起上学当然是极好的,或者在同一个城市也行。她有点担心她没考上,他考上了,那她是不是要跟着去?毕竟四年呢,可不是短时间。长期两地分居不是好事,要是他在这四年里喜欢上别的姑娘怎么办?她可决不能接受被甩了!
要甩也是她先动手!
下午她先去人事科开介绍信,然后收收东西,直奔省委招待所。省委招待所住的人挺多的,全省各地市的人来省委办事,大多数都住省委招待所和省委下属的宾馆。陈秘书打过招呼了,特地腾了一间给她。
招待所的环境其实不好,人来人往,出来进去,吵吵嚷嚷的,宗齐光不满意,说要不去住稍远一点的宾馆。
费了点事,给换到宾馆去住了。
宾馆的条件确实好很多,房间大一点,还带有淋浴的洗手间,有电风扇。都6月底了,位于长江中下游的庐州已经很热。
宗齐光将电风扇开到最大,“还是有电风扇舒服一点。哎,我们也应该买一台电风扇。”
“买。”有钱就是有底气。
“我没钱啦,等着你带我去买。”他笑嘻嘻的说。
“以后每花一分钱都要问问我。”
“是!首长!”他调皮的行了个军礼。
真逗这人。
他们的宿舍没有电风扇,到了晚上总是睡不好。地质局大院里有一个小广场,很多职工晚上卷着席子,拖家带口在小广场上乘凉,夜深了就打地铺睡在小广场上。
姜明光可不好意思在外面这么打地铺睡觉,光膀子的男人太多,她一个未婚女孩——她总是忘记自己已经算是结婚的人了。不住在一起的话,就总也想不起来这茬。
兜里有钱的人不愁一日三餐,陈秘书派人给她送了一些省委食堂的饭票菜票,省委食堂的菜色还是相当不错的,鸡鸭鱼rou都有。要是不想吃食堂,附近饭店也有好几个,都是方便省委的人招待客人的,高中低档都有。
“我请了假备考,这段时间就不去上班了。我还是每天早上过来跟你一起看书,你觉得怎么样?”宗齐光很大爷的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吹着风扇。
“那你还跑来跑去呀?”
“没事,骑骑车,当锻炼身体了。这儿是市中心,买东西也挺方便的。书店在这边吧?”他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不是,那边。”她指向另一个方向,“你路痴吗?”
“路什么?”他听不懂。
“说你没有方向感。”
“也不是啦,就是你们这儿的路除了主干道,其他很多路都不直。首都的路都是正东正南,笔直笔直的,不容易转晕。”
“首都什么样啊?你啥时候带我去逛逛?”
“说过了呀,考过试。咱们能在首都一直玩到出分,然后回来填志愿。”他拍拍床单,“过来。你离我十万八千里远,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她便坐到床边,“你懒死了,谁让你躺在我床上的?”
“啊,不能躺吗?那我坐起来好啦,你躺下。”他果然坐起来,将她按倒在床上。
亲吻。
柔软的嘴唇细细密密的吻在她脸上、唇上,黏糊糊的,令她满心欢喜。
他的吻技显然不怎么好,不过也不是一点都不会,她老想着他是不是吻过别的女孩。似乎有,又似乎没有,就算有吧,也没有什么关系。
世界是粉红色的。
即使闭着眼睛,眼前似乎也满是粉红泡泡,令她眩晕。
气喘吁吁,心跳如鼓。
晚上在附近的饭店吃了晚饭,吃过饭,在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散步,聊聊天。
“你的书和本子都带了吗?”
“带了,你帮我提的那个行李箱就是。”上次去沪城买衣服的时候顺便买了行李箱,反正是公款。
“快考试了也别太紧张,我听说有人紧张得在考场晕倒了。你是不是参加过一次高考?”
她点点头,“参加过,前年12月那次。我基础不太好,没考好。”
“怎么没上技校?”
“不想进工厂。”
宗齐光笑了一下:这丫头尽说大实话,从来不知道委婉。
不过还是要批评一下她,“姜明光同志,对工作挑三拣四要不得。”
姜明光斜眼扫他,“我要进技校了,还能认识你吗?”
那不能。他马上改口,“领导英明决策,对,咱不上技校。我要不认识你,那我多惨呀!我就没媳妇了。”
她矫情的反问:“谁是你媳妇呀?”
“你呀。”他见周围没人,赶紧亲了亲她脸庞。
她心里美滋滋的,“以后咱家谁说话算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