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上去亲家公亲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等你们高考完了,请你父母来一趟,我们两家人见个面,你说呢?”姜韶波说。
“我跟明光的意思是,7月份高考过后,邀请叔叔阿姨和明珠一起去首都,旅游一下,看看故宫和长城,然后跟我父母见个面,吃吃饭。叔叔您觉得可以吗?”
姜韶波闷头抽了几口烟,“行。正好也跟你父母商量一下摆酒的事情。”
贺群说:“也得说说彩礼。”
“妈——”姜明光刚喊了一声,贺群便瞪她一眼,不许她说话。
一会儿找了个借口,单独跟姜明光说:“你这个傻孩子!你爸妈又不缺这笔彩礼钱,我们要这钱干什么?还不是给你的。别说什么只要你俩有感情就行了,你得知道那些有儿子的人家是什么心理,你要是一分钱不要,他们会觉得你爱他家儿子爱得不行,倒贴!就比如你买一件衣服,花了100块,跟只花10块的衣服相比,你当然更喜欢值100块的那件。”
姜明光先是觉得有道理,但想想,又觉得好像不怎么对劲。“我的价值就体现在彩礼的数目上?这不太对哎,那你们不就是把我标了一个价,卖给他家了吗?”
“傻孩子,我们要是收了彩礼钱不给你,那才叫卖了你。彩礼钱等办酒的那天还是要给你的,这笔钱是带去你们小家的,你要怎么花,那是你的事情。”
姜明光这才恍然:“噢!我明白了,其实这就等于是父母给的小家的启动资金。妈,那你给我多少嫁妆啊?”
贺群胸有成竹,“按规矩,娘家要做床上的被子,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好几床被面。可我是想着,你俩还没定在哪里上学;要是你没考上,你俩办酒之后,你跟他去他大学;要是你考上了他没考上,他陪着你去大学。到时候我给你们准备两床冬被两床秋被四对枕头,其他就直接给钱,你自己买东西。”
“那你准备找他家要多少彩礼啊?”
贺群嗔怪的说:“你这孩子,知不知道要害羞一下的?彩礼的事情你也问!不许问,反正不能一分钱不掏就拐走我的女儿。”
姜明光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确实,付出更多才会更珍惜,这么看来,她糊里糊涂答应了先领证有点亏大了,她都还没有享受到恋爱的快乐呢!
没多久,小道消息说,张建军被省里下来的调查组调查了;据说,是被人举报的;据说,举报的人居然是——张丹枫???
电力局上下全都震惊不已,这段时间到处都在说这事。
生产科猫腻多,随随便便就能捞油水。想搞哪个单位,随便拉个闸,工厂区有自己的发电机还不要紧,不会耽误生产,但住宅区可没有发电机,你这三天两头断电,也实在太烦了,那么懂规矩的就明白,该上贡了。
这事几乎是行业潜规则了,就算特殊年代也没少得了,也很少会被查出来或被人举报,原因是搞下去一个,换一个上来,还是继续会搞这一套,不是说换个人就能解决的问题。
姜明光听到这事后,非常佩服想出来这个办法的人。
“这个办法确实很棒,张建军金秀秀总不能搞死自己儿子吧?哎,就不知道陈秘书怎么想出来的。”
“他们官场上的人,办法多得是。”
“哎,你原本说会解决这事,你想怎么做?”
“啊这……就是准备给他全家套麻袋,揍一顿。一顿解决不了,揍两顿。”
她很怀疑:“你不像是这种只懂用暴力的人。不过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从此以后用不着担心张家了?”
想了想,又说:“但我并没有觉得很高兴,只是觉得有点轻松,不能算高兴。”
“那是因为这是烦恼的事情,本来不该有的。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没有弄脏自己的手,对方就完蛋了,你要这么想。”
啊,说的很有道理呢!
她快乐的想,这个自己找的丈夫还不错啦,人长得帅就是占便宜,贺群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她很多时候都忘了自己是有丈夫的人,俩人的相处跟之前没什么分别,除了抽屉里多了一张结婚证,其他跟以前根本没有变化。他俩之间最大的接触就是亲吻,到现在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止。这种相处的感觉让她感觉很舒服,一点也不烦人。
周末现在改成了上午去书店,中午一起回电力局家里吃饭,吃过饭呢,俩人在她的房间里腻歪个把小时,然后宗齐光会去篮球场跟人打打篮球;晚上吃过晚饭后,俩人再一起回地质局宿舍。
姜家在6月初搬进了新房子,两个女儿有了单独的房间,全家都很高兴。
但快乐的日子刚过了两周,到了6月底,距离高考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省报上刊发了一篇新闻报道,提到我省电力局职工姜明光(此处有误)在西河镇捡到了一颗巨型钻石(此处夸张),上缴国家,国家表彰了我省,并下发100万元的巨额奖金;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发现并上缴钻石的人将会得到一定数额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