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时先生,这是我租的房子。”倪喃的膝窝搭着时卿的手臂,小腿来回晃荡,“你弄坏了我的桌子,我得陪押金诶。”
闻声,时卿脸色更差,恨不得连夜打包人带走。
他瞥了眼那个已经没眼看的折叠桌,撂了句话,没什么好气,“我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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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桌子报废后,两人也没了兴致。只是第二天,倪喃早早就被时卿拉起了床,忙着收拾行李。
倪喃的行李不多,没两下就收拾了个干净。
这天是周六,吃过早饭,时卿拎着倪喃和她的行李箱同这间出租屋彻底告别。
上车的时候,倪喃问他,“时先生,你要养我吗?”
时卿把她塞进驾驶座的位置,笑着说,“我倒是想,你让吗。”
茵北路别墅从前的样子一般无二,走时什么样,回时还是什么样。两人刚进了门,便有人张牙舞抓地扑了上来。
过了三年,江兆和杜原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惊小怪。
“倪喃小姐!”杜原忙活着给倪喃提行李,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柏助说你回来了我还没太信!今儿可算见到活的了!”
尾音还未落,杜原的脑袋就被人敲了一下,江兆一巴掌呼过去,“能不能稳重点儿。”
白了他一眼,江兆朝倪喃露出个狗腿的笑容,“倪喃小姐,回来好!回来好啊!来来来!我给您领路。”
“我是有几年没回来。”倪喃无奈道:“不过我倒也没那么健忘,能记清路。”
“……”
进了别墅,倪喃直奔二楼,然而楼梯口还没越过去,就被人提了领子。
时卿按着倪喃的肩膀拉了人回来,“上哪儿去。”
“?”倪喃皱了皱眉,觉得莫名其妙,“回房间啊。”
“你房间在那儿?”时卿低哼了声,拉了倪喃的行李箱就把她往电梯间拽。
看着上升的数字,倪喃后知后觉有了点别的意识,他侧头看向时卿,“合着你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主意?”
电梯门开,人被拉着往主卧的房间走。
拉开门把,连人带行李箱都推了进去,时卿笑,“不和我住还想和谁住。”
倪喃扭过头,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抬起下巴看着时卿,“时先生,你知道我们现在这是干什么吗?”
“什么?”
“这是‘非法’同居!”倪喃字句铿锵有力,“时先生年龄不小,小心晚节不保!”
时卿走近了些,双手插着西装裤口袋,低下头,自上而下看着她,唇角带着笑意,“那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看在我上了点年纪的份上,发发善心收留我。”
听言,倪喃笑了笑,调侃道:“时先生,你这是倚老卖老。”
“嗯。”时卿低低应了声,他微倾身到倪喃耳边,“不过你有没有听过个词,叫老当益壮?”
男人的声音似低醇的大提琴音,很是悦耳,偏偏话的意思不如那语调来得正经。
倪喃戳住时卿的肩膀,“大白天的,少荼毒妙龄少女的耳朵。”
四目相对,两个人看着看着又开始接吻。他们享受这种彼此之间的亲密感,距离很近,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就在身边。
模模糊糊间,倪喃听到时卿问了句话。
“收到邀请了?”
冷不丁的一句,让倪喃没听明白。
“什么?”
时卿去吻倪喃的下巴和耳后,“SHOW美术馆。”
反应了片刻,倪喃回过神来,“你是说闻起?”
唇上突然被牙齿咬了一下,倪喃往后退了退,没好气道:“属狗的是不是。”
时卿的指腹轻轻蹭了蹭倪喃的下唇,眼神的繁杂消散,情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又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倪喃看着他,没一会儿笑出声,“吃醋了?”
沉默半晌,时卿沉沉应了声嗯。
或许不能说是吃醋,应该说是嫉妒。嫉妒他当时和倪喃那样的亲密,嫉妒他了解自己不知道的N,嫉妒他参与了倪喃没有自己的那几年。
知道时卿心里的不悦,倪喃也不玩笑,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
“去国外的时候认识的。”倪喃想了想,“某种程度上,他算得上我的老板。”
“他帮了我很多,也可以说是朋友。”
见时卿脸色不太好,倪喃搂着他的腰,下巴支在他胸膛上,“他给我发工资诶,如果上次那回再来一次,难保我不失业。时先生,他聪明着呢。”
她说的是刚回国那会儿,时卿开着车朝她和闻起鸣笛那次,逼迫又强势,生怕别人不知道那辆迈巴赫的主人是为谁而来。
腰间搭上来两条细白的手臂,她的眸子很亮,最能勾着时卿的一张脸。时卿抚着她颈侧,嗓音生冷,“怎么提到他,话这么多?”
见此,倪喃忍俊不禁,“不是你先问起来的吗,我这好好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