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需不需要我找人来看看?”
时卿没应声,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正当柏易考虑着要不要再问一遍时,旁边突然传出声轻轻的低笑。
循声看去,柏易发现倪喃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笑得没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手背上输ye的管子因为她的动作起伏而晃来晃去。
“诶诶诶!小心你的手!”见状,医生赶忙过去固定输ye针头。
倪喃缓了好半天,笑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柏易,别墅的暖气好着呢,不用找人来修。”
“至于先生为什么也感冒了…”倪喃吸了吸鼻子,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
片刻,她嘶了声,把掌心掩在唇边,等着眼睛一脸惊讶,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结论出来。
“我得承认,是我传染的。”
作者有话说:
感冒生病小心亲亲(狗头)
第21章 【二更】
古有廉颇负荆请罪,今有倪喃不打自招。
她的手指挡在唇角的位置,指尖有意无意点了点下唇,接吻的时候时卿最爱缠着那里咬。
病中的倪喃脸色显得有些疲惫,睫毛眨动着,瞳孔清亮,眼神无辜又不经事。
时卿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收了回来。指腹摩挲着轮椅Cao作台,并不答话,那样子像是默认。
暗生的电流涌动,暧昧在相视中滋生。
柏易有些不明所以,“那要不…把别墅消消毒?”
“……”
时卿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两下,“去买药。”
“……”
“好的,这就去。”
挂吊瓶的时间长,倪喃坐不住,好几次不耐烦地动来动去,又都被时卿一记眼刀子吓没了音儿。明目张胆地恐吓,好似她再乱晃一下时卿就会把她从二楼丢下去。
时卿一直待到倪喃挂完了水,坐在那里连位置都没变过。
期间柏易回来了一次,送药给时卿的时候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到底是哪儿伤着了。
然而时卿压根儿没理,撂下句“你可以走了”便不再开口。
医生被柏易亲自送了回去,好容易放松下来的倪喃还没伸个懒腰,就被时卿冷不丁一句话吓得后背一凉。
“起来。”
冷冰冰的语调,听上去像是在吓唬人。
前一天晚上发了烧,倪喃现在身上还满是倦怠感。她背对着时卿,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扯了被子就往头上盖。
时卿低眸看着眼前裹得像只蚕蛹似的倪喃,伸手敲了敲轮椅的Cao作台。
“倪喃。”
明明是倪喃自己的名字,可是从时卿的嘴里说出来,却满是威胁的意味,怎么听怎么不入耳,身上直发毛。
在被子里挣扎了片刻,倪喃猛地掀了被子坐起身,很是没好气地看过去,“干嘛。”
很是气哼哼的一张脸,皱着眉毛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他。
时卿微微向右边的柜子倾身,低下头去,伸手勾了抽屉的拉手,语气平淡,“转过去。”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倪喃只是听话地扭了回去,脸色却凶得能吃人。
下一秒,时卿又跟了句,“把衣服脱了。”
能把这么让人想入非非的一句话说得如此清心寡欲,一点色气都没有,听上去好似中医给人针灸时一般平心静气,时卿的心理调节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倪喃愣了下,侧头朝时卿看过去。
只见他手上工具倒是齐全,就差开个小诊所了。
忽而,倪喃心里的不满就消掉了一大半儿,“时卿。”倪喃有意无意眨了眨眼,黑亮的瞳孔藏着几分笑意,“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馋我身子。”
“……”
说完,她扭过头把T恤向上撩了大半,露出白皙的一节腰,微凹的脊沟线条流畅。
时卿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唇角勾了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又很快消失。他屈起食指,用指节的地方从药膏盒子内挖了一小坨出来。
“到底谁馋谁,心里不清楚?”时卿边说着,边把膏药涂在她受伤的地方。指骨轻轻向上勾了下,顺着腰窝挤进脊沟里。
凉丝丝的触感,还带着手骨刮过的酥麻,恍惚间像是在挠人。
倪喃敢肯定,时卿是故意的。
鼻息间有股淡淡的药味儿,不重,还莫名的好闻,让倪喃想起时卿身上的雪松气,好似柑橘混杂着冰雪,连呼吸都变得辛凉。
有些荒唐的,倪喃想到了以色侍人这四个字。
或许是真烧糊涂了。
倪喃扭过头盯着时卿,语气肯定不容反驳,一字一顿道:“当然是,你馋我。”
“这么自信。”时卿轻笑声,合了盖子,把倪喃的衣服放下来。他的目光在倪喃身上逡巡了下,眼神淡淡不夹杂一丝欲念。
片刻,抬起眼皮淡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