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环节,乐队人员全部返场,费行云也换了一件更方便行动的无袖,他抓过吉他,站在话筒前,直直地正视前方,好像惫懒松散之余,自然地在与什么人对视。
每个人身上各有一盏灯直直打下,构造出舞台上的一小处神奇的空间。
“刚刚听到台下讨论,的确是新歌。”
他定定地出声,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飞扬,目光渐渐藏不住笑,流露出引人的痞气性感,声音微哑,“词作者是我特别邀请的一位‘编外人员’,可以的话,希望大家都能认真地听,一会儿的掌声也最好能热烈一些。”
费行云拨弄了一下吉他,离话筒靠得更近,笑意更浓,直视摄像机,“……就当是帮我多多鼓励一下这位老师,OK吗?”
“算了,不OK也得OK。”
他颇霸道地发话,朝鼓手的方向微微点头。
作者有话说:
差点忘了,端午安康~
第85章
费行云第一次提到让许平忧尝试作词, 其实是在许多年前的酒吧后台。
当时的她陪在他身边,整个人昏昏欲睡,他就临时拿出一叠白纸和笔, 让她借由夜半灵感写写画画。后来第二天再去,桌子上就多了各种各样的美术用具,写日记用的笔记本,准备周全,全部供她选择。
至于重逢过后, 他将写词这件事正式提上议事日程, 则是她刚从东京录完视频回来。
那时的他们用通俗的语言来说,状态上和小别胜新婚没什么两样, 正是情浓意浓。她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以为他在作词的事上是顺口一提。后来拍完《寻梦餐厅》各自奔赴工作地, 许平忧人在欧洲,两个人休息时间隔着时差通话,他看她拍去的各种各样的风景照,自樱花树照片事件后日渐上道的拍摄技术,又重提旧事, 让她不如试着随手写些词句。
“你不是从小就一直喜欢写点东西么,”他隔着屏幕看她, 托着下巴怂恿道,“大胆一点嘛, 反正也不亏。”
她这才意识到, 他已经细水长流地铺垫了许久。
许平忧虽然从小就更偏爱文字类的科目,但迫于工作, 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做过这方面的尝试。小的时候, 她写一本日记尚且都要想方设法擦干净躲过他人, 费行云却很有耐心地等她,不评价她每天给他发去的文字内容好坏,但一定会认真阅读,顺便跟她交流一些最近的创作感想,根本不介意她是否专业,是否是彻头彻尾的新手,只看她是不是喜欢。
他总是这样。
但即便如此,许平忧依旧想不到自己那些稚嫩的作品会这么快地登上舞台。
……
渐浓的暗色中,全场最后一首歌曲,舞台上下慢慢归于寂静。
他轻笑着,低声报出歌名,“《我与你的故事》。”
台下是所有观众组成的荧光海,费行云站在舞台最前面,与话筒为伴,松散地与什么人对话,成为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个。
电吉他和鼓声构成最主要的旋律。
……
“天空染上昏黄,海浪沙砾相拥。”
“我却想要和你沉溺在初春的风中。”
他目视前方,整个人被灯光勾勒出一层铂金色的轮廓。
十几岁的时候,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特殊的那一个,因此对对方总要多一点特别,愿意别别扭扭地说那些大人眼中不值一提的烦恼。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费行云依旧将她当作世界上仅有的一棵树,从小芽慢慢地成长,从寒冷的冬日熬至初春,慢慢绽放出属于她的光彩。
费行云慢慢地拨动着吉他弦,笑意越来越浓,万般感情融进声音里。
……
许平忧差点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旁人,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迎面而来的歌声,整个人仿佛落进深海,目光所及都是五彩的泡泡。
许多年前,台上的人在录音室中问她是否想听他唱歌,时至今日,她的回答仍然只会是那一个字。
“……我与荆棘一同走在风中。”
最后一个音落,现场还沉浸在情歌的余韵里,并没有立刻按照刚才安排好一样,响起掌声和尖叫声。
“接下来,我想说点私心想讲的话。”
费行云抬起头,在所有人失神的间隙低哑出声,眼神灼热地盯住正前方。
“其实,还是和很久以前说好的一样,无论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呆在你身边。”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忽然抬手,看起来十分认真地比划了一下,强调道,“也会永远是你所有粉丝中最最最喜欢你的那一个。”
“这件事我是很有自信的。”
费行云一连用了三个最,面上又笑了,但没有半点寻常人说心里话的内敛害羞,更偏向骄傲自得。
话说到这里,许多人已经迅速反应过来,跟着看向某个方向。
正中央的包厢窗户透明,虽然看不清人脸,但足以看见一道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