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口袋放在柜子上,很自然地看过一眼,里面全都装的各色水果和甜品。许平忧不喜欢吃甜的,甜品是为谁准备的当然不言而喻。
工作室总共有三间,最里面一间最大,陈列放置了各种各样的乐器,也是乐队这些天排练的地方。
两个人这会儿在最外间,费行云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往外拿,一边朝她在的方向歪头。
许平忧想笑也忍住,踮起脚,刚要亲在他的脸颊,被人迅速转头,变成唇瓣间浅浅的接触。
“还在说呢,你要是再不回来……”费行云坦率地叫起苦,没说完后半句,又笑着来捏她的下巴。
……
所有的东西一应按照乐队的量准备。许平忧一个人提上来,也耗费了不少的Jing力体力。
王延从里间的排练室出来,错过亲昵处,看到的正是两个人肩并肩站着,盘点慰问品的默契模样。一方要做什么,好像根本不用语言表达,另一方就立刻意会,将装有水果的包装盒放在一处。
“哎哟喂。”
他很夸张地惊呼,引去两个人的目光,又夸张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什么伉俪情深,瞎了。”
作者有话说:
平忧:真的不是滤镜……(诚恳
第77章
王延这些年经由时间磋磨, 已能在自居过来人的情况下,从容得出一个结论——
感情这件事的确从不讲道理和规律。
他自己二十左右时自诩非长腿美女不谈的时候,根本没想过会栽倒在如今这位夫人的手上, 更对她死心塌地,非卿不娶。好比费行云分明不是个多有耐心的人,样貌多情,看起来漫不经心,却认准一个就再没改换过, 好似对其他人分毫兴趣都无。
他自己也是出过馊主意的。
当年费行云和人分手, 他本着多年的朋友交情和大好几岁的身份,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走一走所谓‘旧的不去, 新的不来’的套路,帮忙找姑娘牵线搭桥, 结果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都没再找着人,只能主动认栽又认错,最终在某地赛车场才把人给逮住。
费行云的个性,一旦与速度挂钩,那就没个什么限度。
自那以后他就再不敢瞎掺乎什么事儿了, 并且悟出一句:感情是自己的,朋友之间同样不会例外。
此时此刻, 对于眼前这对曾经的‘金童玉女’重新走到一块儿的事实,他也不算有多惊讶, 唯独惊讶这份效率有这么高。王延找了半天原由, 只能认为,《与恋第二次接触》这个节目的名字取得实在是太过恰当, 恰当到不仅能撮合嘉宾, 甚至还能影响到棚内的看客。
“王延哥。”
许平忧冲他点头笑了一下, 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的变化,比以前态度还要从容大方一些。
……
乐队一行人对许平忧都其实能说得上挺熟悉,毕竟费行云少年时谈恋爱谈得在熟人中足够高调,种种行为酸得人牙倒。可对如今已经成为演员和公众人物的许平忧,他们也不敢断言还跟当年一样熟悉。几年过去,大家各自又都经历了一些大大小小的事,相处的气氛完全回到从前也不太可能。
不过有费行云这人的场合,谈话总归不可能尴尬。
两方见面,对着一桌子吃的聊了会儿天,渐渐都觉得有点矫情。
矫情这点还是王延最终忍无可忍,直白指出来的。
“受不了了,哥几个还装什么呢。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至于搞得跟大场面一样凝重。”
他大手一挥,指着在旁边咬着叉子、慢慢收拾茶几残局的费行云,心中畅快,面上豪爽,“走啊还等什么,吃饭去,这小子买单!”
……
一群二三十岁的年轻男性,食量加在一块儿约能等于无底洞,再吃一顿正餐当然不是问题。
费行云订的餐厅离工作室不远,一行人却仍是分了两辆车。他载着许平忧,本来看位置妥妥能多捎上一两个,也被其他人当即谢绝。吉他手还跟记忆里的一样,身板一看就是常年健身练过,纹身花里胡哨,说话没个把门,非常直接,“有些人的白眼就差没翻给人看了,谁敢当电灯泡?”
许平忧若有所思,坐在副驾驶上盯着人看。
路遇红灯,费行云单手握着方向盘,扬眉瞧她,“看我干什么?”
“没有,只是忍不住顺着想了一下……”
许平忧坦诚得过分,恳切道,“我在想,你翻白眼会是什么样的。”
费行云便从容不迫,略眨了眨眼,看得她一愣,意会到他的意思,犹疑着问,“这就算翻了?”
哪里算得上白眼,非要说的话,甚至更接近于Wink。
“嗯哼。”
费行云懒洋洋地搭腔,还很泰然地解释,“许平忧女士特供版。”
车行进一处会所大门,在餐厅的专用停车场停稳。他离开工作室的时候忘记带发圈,车上也没有备好的,干脆大大方方摊手向她借用。许平忧